玉清不紧不慢的从医专大门走出,停下脚步看了会儿遮挡住校牌的红绸,片刻后微微一笑,走上医专门口的主街。
经过迎来送往楼时,恰好看见鹤翊云正陪同着黄女士散步归来,两人正笑着说话,看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见到伫立在迎来送往楼外边的玉清,黄女士怔了怔,顿时喜笑颜开,利落的快走几步,来至玉清近前,关切的问,“明日便是剪彩仪式,翁校长这个时辰还去医专忙碌?”
玉清笑着摇摇头,“非也,我只是抽空四处走走,恰好经过医专,便进去看看觉醒报的诸位同仁,不过她们眼下正忙于觉醒报的下一刊,我不想扰了她们的思绪,只在外边略看了眼,就离开了,不成想竟恰好遇见了黄女士,黄女士,你我当真有缘。”
“是也,是也,”黄女士温婉的笑了起来,“民友看过医专的校牌之后,便大为惊叹,一直想找翁校长探讨书法,但知晓你事务繁忙,不敢贸然上门叨扰,今次有缘遇见,翁校长,可愿上去稍坐片刻?”
玉清莞尔一笑,欣然应允,抬手做邀请状,“黄女士先请。”
黄女士也不推脱,率先走进迎来送往楼,玉清偏头看了眼鹤翊云那张比以往更富有神采的面庞,眯眼一笑道,“与蔡先生和黄女士相处的这些时日,似乎让翊云你改变了很多。”
鹤翊云抿唇轻笑,声音温柔的回答,“执安小姐慧眼如炬,蔡先生是国内教育界的领路人,承蒙蔡先生不弃,传授了我一些教育学的先进思想,时日虽短,但对我有半师之谊。黄女士亦身怀先进思想与信仰,每每交谈,都令我茅塞顿开。便是六哥,也与我说了很多西方的先进观念,短短几日,我竟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时光都白活了。”
玉清笑着摇摇头,“并非如此,你所走过的每一步都有特殊的意义,如若你没有在家中长辈面前坚持要去师范中学读书,岂会具备教育工作的基本知识,又怎能快速理解并吸收蔡先生传授于你的教育学先进思想?依我看来,蔡先生和黄女士的指导固然重要,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思想与知识同等重要,两相结合,才造就了现在更加出色的你。”
黄女士赞同的说,“翁校长说得半分不错,我与民友在一起生活了近十二年,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能尽心尽力的为你指点迷津,说明他十分认可你的理想抱负,认可你的思想德行,也相信你未来一定会成为推进华国教育进步的人,翊云,我们都相信你能做到,你也该对自己再多几分信任才是。”
鹤翊云在封建家庭中长大,一直以来听见的话都是被扭曲了原本意义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极少有人会用这么肯定的话来认可她作为独立的人的价值,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言。
半晌后,她的眉眼攀上笑意,“谢谢,我也相信自己能成为像蔡先生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