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温声笑道,“只要女子同盟会的诸位同仁能一直斗争,无论如何不后退,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除此之外,还需要有先锋女性能在社会各界站稳脚跟,掌握话语权,尤其是在政界,否则,所有的抗争都只会是在被动的状态下进行,事倍功半。
商界、医学界、文学界、教育界等等都好说,且都已经有了女性代表,最重要也最难的政界,自古以来不会轻易允许女性涉足,现在依旧如此,否则她们也不必走得如此艰难,这才是现在要深挖的地方。
眼下来说,情势委实不容乐观,女子同盟会的成员们几乎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玉清身上,这也是张君竹此行要与玉清谈论的事情之一。
钟萌毓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听着两人说话,她只对医学研究感兴趣,至于两人谈论的这些,如果用的上她,她自是在所不辞,但她不想花费精力去思考这些,她的精力应当都放在药物的研究上,这才是她应该深耕的。
经过几天的相处,张君竹还算了解自己这个小师妹,就算是在坐着,她可能也在脑中演练实验过程,便也没强行将她拉入话题。
听见张君竹所阐明的目的,玉清了然的点点头,“我让肆景带过去的信诸位看过了?”
“正是因为看过了,我们才如此急切,”张君竹蹙紧眉头道,“如果袁真的明确在临时约法中表示女性无参政权,在他执政期间再想推翻,难上加难,我们以前做的都白费了。”
玉清喝了口茶,不急不缓道,“有些事张医生您越急,就越容易出差错,还先喝口茶吧。”
瞧着她沉静的模样,不知为何,张君竹的心静了下来,依言喝了几口茶,深呼吸了几下,来时的心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消解了。
见状,玉清笑着开口,“在袁的家中,男性处于支配地位,女性处于从属地位,这就代表了他不会允许女性站在支配的地位上。女子同盟会之前的运动迟迟没有结果,除了临时总统的观念原因,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现在的社会组织团体几乎都是男性,少部分有女性成员,却没有女性主导者,斗争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要男性来承认女性的地位。”
闻言,张君竹呼吸一滞,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半晌后苦涩一笑,“你说得对,现在想来,我们的斗争方向不知从何时走偏了,从强烈要求‘男女平等’、‘男女平权’,变成了偏执的要求男性承认女性不比他们差。”
“知道方向偏了,诸位同盟会的掌舵人就能让这艘船恢复正常的行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