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佑瑶很想把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夫的事当做一场笑话,笑笑过就算了,毕竟现在这年代还真没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说法。
但与谢婉茹见面过后没多久,谢老爷子就打来了电话。
“佑佑,你妈说你要结婚了,还往我卡上打了三万块,说是对方送过来的彩礼,这是几个意思啊?咱国家不是规定女性满二十周岁才能结婚吗?你现在十八岁都不到就要结婚了?对方是哪个青年啊?如果是顾砺寒那小伙子我倒是没意见,要是其他人这事情咱们就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老爷子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君佑瑶的眉头却狠狠皱了起来,谢婉茹这是打定主意要推她入火坑了?把彩礼钱打给外公她就只能百口莫辩认下这门婚事了吗?
不由得语气自嘲的跟电话那头的老爷子笑道:“外公恭喜你,你将获得一个傻子外孙女婿。”
“什么意思?”谢安俊一听声音也变了。
“你女儿帮你外孙女定了个傻子当老公,厉不厉害?”
“……谢婉茹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她居然敢这么对你!有她这么当人母亲的吗?什么东西!佑佑这事你别管,我马上就把钱退回去。”
君佑瑶蹙着眉想了一会,却说道:“外公,这事不仅谢女士插了一手,也和君家有关,这桩不靠谱婚事就是我那大伯母搞出来的。反正我要放寒假了,杏田村那边也有十年没回,就趁此机会回去一趟也好,顺便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而且,”
她长叹一声,“我也想我爸了。外公,我这次回去想把我爸的尸骨重新收敛火化,把骨灰带回来,可以吗?”他爸去世时因为安庆廉那笔赔偿款的关系,君家上下闹得很厉害,导致丧事没人理会下葬时十分潦草。
为她爸重新安置公墓的事在她上辈子就已经考虑过了,只是还来不及实施她就被安瑾瑜给害了。
这辈子她有条件有能力,也该及早将这个想法实施了。
谢安俊沉默了一会,也跟着叹了口气,“好,都依你,不过外公得陪着你一起去,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不是我说,君家那一大家子除了你爸还真没什么好东西。”
“好,咱们一起去。”君佑瑶知道他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去面对那个烂摊子的,何况就像他说的,君家除了她爸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说他们是一群豺狼虎豹都不足为过。
学校的期末考很顺利的结束了,君佑瑶依旧高居榜首不动摇,在学校师生们的崇拜羡慕的注目礼下领了一个分量有点大的国家级奖学金后就正式开始了她高中最后的寒假。
和靳天成等心腹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去处,君佑瑶就带着已经赶来市区的谢老爷子往杏田村而去,杏田村位于海城市杏安县,和清波县相邻。
杏安县是海城市有名的“杏县”,这里的杏花林、杏果、还有杏花酒在整个华国也是闻名遐迩。
杏田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杏花树,君佑瑶小时候的家前后院就都是杏花树,一到三四月份,屋前屋后杏花漫天飞时,她爸就会抱着她来回在院子举高高,夸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小花仙子。
五六月果实饱满时,他会亲手采下他认为最大最甜的那一颗杏给她吃,告诉她他要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她。
……
站在村落的小巷口,望着熟悉的已经有了年代的老屋,想着那段无法回去的岁月,君佑瑶的眼眶不自觉地沁出了泪。
“瞧你这孩子,你爸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多愁善感。”谢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背,率先走进了君佑瑶家的老房。
这栋房是君佑瑶出生那年翻建的,和君佑瑶同岁。
按理说这房子十年没住人,院子里应该早已积满了灰尘和落叶,但两人一进门就发现他们想错了,院子被打扫得挺干净,虽然不算整洁,但肯定不像十年没住人的样子。
君佑瑶蹙眉看着老平房敞开的两扇大木门。
她家房子是那种农村老建筑,除了进出院落的门之外,房子本身有两高两矮四扇门板,高的两扇只有在主家长时间外出和晚上休息时间关闭,矮的那两扇就是平常时候提醒客人家里有人没人的。
此时高的两扇门朝内大敞着,矮的关着就说明这房子里住着人,但主人出门了。
“佑佑,看来有人鸠占鹊巢了。”谢老爷子拖着一大堆行李站在矮门前往里看,门后望进去就是大厅,放着桌椅板凳,还有一辆山地自行车。
君佑瑶没那么好的涵养站在外面等人回来,她熟练的探手打开了矮门,走了进去。
“你们谁啊?闯进我们家是想偷东西吗?”
她还没踏进门内,他们身后就传来一道颇为愤怒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