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洛,沈君墨两兄弟怎么样了?”
围在火堆旁的陈生忽地问道。
沈君洛和沈君墨是王将沈涛的两名幼子,当年兽族南侵时,小儿子沈君墨也仅有五岁,而今十六载过去,也才二十出头。
如果这些年王将沈涛已经承载了污名,那他的两个孩子又会如何呢?
谁知,当听到这个较为“简单”问题的时候,那蛮人眼神有些涣散。
“当年兽族南下,流民慌忙逃窜,沈涛的家眷也向着南方逃去。细江之后,流民困苦之际,倒是想起了这沈涛的家眷,一时间,污言污语都向着两兄弟而去。没有父亲保护的两个孩子,就差被游街示众了。”
“那……后来呢?”
江恨听到此处,也觉得这两个孩子有些无辜。
“就在此时,朝廷在南方初定,陈皇帝不想与南方的王将势力弄得太僵,所以,并没有给予沈家实质的罪名,却也未曾替沈家说什么好话。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沈家二公子那自小便无比聪明的孩子还是想出了一些对策。”
“对策?什么对策?”
江恨对人族的这些谋略多数是不耻的,但他还是记得江玉寒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江湖不染怎江河。
所以,对于人族的“聪明人”“聪明办法”,就算江恨再不喜,也还是知道一些的好。
“沈家二公子将沈涛的所有罪责都归于自己,弃大家而保小家,向南逃窜等,都是自己哭闹惹来的过错。而且,他还觉得不够,便将名字也改了。沈君墨改名为沈墨。”
“无君?”
“无君!”
何为“无君”?
其实对于“臣”来说,“君”是上位,而今君则是陈国的那位太监皇帝。更有甚者,则是……羽皇!
他在这个时候改名,其实是很明确的一种划分。
他以王将幼子的身份,与这些皇权做出了划分,也以改名为契机,将他与沈家做了划分。
“从那天起,没有人再见过他。”
蛮人淡淡说道。
让一群活在舆论中的人不再关注这条舆论,最为有效的方法,便是用新的舆论,更加劲爆的舆论掩盖在其上,让别人关注新的舆论,从而让原有的舆论遗忘在人们的脑海中。
“可他终归只是个孩子。”
陈生当年游历时,在沈涛身边见过这个孩子,当时他虽有些怯懦的抱着沈涛右腿,可眼神中却没有半分怯意。
当时的他,也只有三岁而已,若不是陈生在见他之前已经和羽皇魔尊有过交流,还真有可能被他的那份“天真”所欺骗。
可正如陈生最后那句话,无论他再如何拥有心机,却终归是个孩子,五岁而已,便将自己搭进这乱世不怀好意的人们口诛笔伐的漩涡之中……
“而且……”
蛮人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
“而且,那沈墨,好像不是沈涛的亲身儿子。”
“这沈墨……好生了得。”
江恨不是陈生,他没有见过这个沈墨,但仅仅是蛮人的几句话,他忽然发现,这个现下名叫“沈墨”的沈家二公子,果真不得了。
虽然在年龄上没有比他大多少,可若是与他遇到了,定能被他算计的体无完肤。
又是一阵沉默,本就都不算太熟的人们相顾无言……
不过,在这些人中,算是做过“生意”的蛮人还是先开了口。
“方才我等皆以为对方是敌,所以出手之际都没怎么留手,而今坐在此处聊了很多,才发现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你们刚才说的‘复活之术’虽我不太懂,但也知道其并不简单,此去南方,定要小心才是。哦对了,方才的打斗,你的衣服也损毁了。”
蛮人忽然指着江恨身上或因打斗而损坏的衣服说道。
“哦,多谢兄长提醒。”
江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衣服有损坏,感谢之余,便要从自己指间的储物戒指中拿出衣服更换。
可那蛮人却比他快了一步。
忽的一下,两件衣物以及部分珠宝从蛮人手中的储物戒指中飞出。
“这些衣服宝物对于我等逃窜之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倒不如赠予小兄弟你。”
江恨本来想说,我的储物戒指中也有衣物,可看见那些珠宝时,不知为何,还是觉得有些“眼馋”,倒不是他江恨是什么贪财之人,只是觉得,似乎总也有人伸手和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