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战远看着手中断掉的气剑，微微皱眉。

却也没说什么，而是再次凝结出一把新的气剑，对着江恨出剑。

这一次，江恨还是在拼挡。却依旧被剑气所伤。

而后，又一剑下去，高战远的气剑又断了。

这是高战远断掉的第二把气剑，着实不可思议。

但高战远依旧只是皱眉。

而后第三剑。

果然，和刚才一样，江恨又以第二次出手为破绽，砍断了高战远的气剑。

然后，第四剑。

果……

没有果然！

这一次，江恨的气剑断了。

相较之下，高战远断了三次气剑，才换来江恨断一次剑，是江恨赢了。

可现实并非如此……

此刻的高战远表情平静，但江恨却显得无比惊讶。

因为，仅四轮拼挡，高战远已经看出了江恨的隐瞒。

“说吧，你是如何看出我剑中的破绽的？”

高战远忽然冷不丁地问道。

“无极……无极道盾。”

原来，江恨之所以能够砍断高战远的气剑，完全在于，他在第一次拼挡时剑上就存在裂口。只要运用《无极道盾》的回放功能，一直查询气剑的细微缺口，定然能在第二次出剑时击中破绽。

所以，前三轮拼挡，江恨都在第二次出手时砍断了高战远的剑。

但是第四轮，高战远在第一次出剑后，那留下的缺口第二次出剑时，消失了。

相反，江恨的气剑却被高战远砍断。

“气剑本就是自身气脉所凝，一个念动，便能将剑身上的缺口弥补，甚至更改位置。而我刚才，只是在第四轮拼剑时更改了缺口的位置而已。这么看来，你身上确实有些诡异的东西，能够……怎么说呢……能够回顾过去。”

仅是几下子，身为剑祖的高战远亦或者说江南，便探出了江恨这些年最主要的秘密，这让江恨感到震惊。

“这里是兽王的远古战场，你想说的事情，只有我能听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面对剑祖江南，王将高战远，江恨本就没有反抗的权利。而今他如此说，江恨也没法再多保留什么秘密。

所以，他将《无极道盾》的内容以及秘密，告诉了高战远。

一刻钟后，高战远喃喃道：“无极方无始，无始方无终……哼，有意思。武道殿居然混进这么个东西。”

自语过后，他看向趁此时期恢复伤势的江恨，玩味地笑道：“难怪你没有找到剑心。”

“剑心？是因为那本书才找不到吗？”

江恨忽的发问。

“是，也不是。你对他的回放功能存在依赖，会让你总也有种时间无尽的错觉，致使你寻求剑心时，总也有择优之念。不如这个，不及那个。挑来挑去，却终究拿不定该存有何种剑心。可他本末倒置之能，却也让你很多事情事半功倍。习修剑道着实有用。”

“那高……剑祖，我该如何做？”

“剑。”

高战远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再次在手中凝出气剑。

江恨见状，也没有再追问，只是与刚才一样，手中也幻化出气剑。

第五次拼挡，江恨依旧被高战远剑气所伤。但此刻，《无极道盾》的再次回放，江恨却全然不去理会。

眼前的剑祖早已看穿一切，对于过去的推演，根本没有半分作用，真就应了最早时江玉寒对他说的那句话，在强者面前，取巧毫无意义。

此时的他，只能硬着头皮与高战远硬拼。纵使实力再弱，也没有后退的可能。

北山剑阁，其实对于江南的描述并不算多，只是说当年他在山匪为患的北山仅用一招便制服了当时的一众山匪，而后，在北山开宗立派，建立剑阁。

但其实，剑阁的建立，完全是那些剑众所为，临冰池、无剑庭、武道殿，都是根据他当时的一些习性所建造的。

江南真正的出手，怕是只有起初的那一次而已。

可他现在是高战远，便又是另外一说。北山剑阁当年的整体战力，包括两大天才江万泉与江玉川，皆死于高战远剑下，可见他现如今的实力恐怖到了极点。

江恨用剑与他硬碰，身上的血口子越来越多。且眼下高战远不再试探江恨的《无极道盾》，便没有再给江恨以休息疗伤的时间。

现在的江恨，就如同木板上的钉子一般，一锤一锤地被高战远敲打。

只是高战远剑气过盛，江恨从中根本找寻不到与乌迪尔硬碰硬出拳时的快感。

也许是因为身上的剑伤越来越多，远古战场的景色变得尤为昏暗，就好像他即将昏迷一般。

但他还是在硬撑着，或许只要撑下去，就能找到自己的剑心。

然而，几十下劈砍以后，江恨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亦或者气血不足。

站立的双腿都在打颤。

完全是在强撑，看能不能体会到剑心的真谛。

可……

却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一路走来，他同别人战斗，或多或少都会收获一些，向死而生、剑灵、剑气。诸多次战斗，他都能从中成长。

可眼下跟剑阁的剑祖过招，却只剩下一身的划痕。

并无他物。

无？

无！

忽然，江恨的剑气抵在了高战远剑气的剑尖上！

高战远看着似乎没有知觉，仅凭意志出剑的江恨，甚是满意道：

为之无，方寻有。

江恨，原来你的剑心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