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小帅依旧坐在吧台前。

但手被钉子钉在吧台上。

他当然有反击过，但是……

“为什么我的能力失效了？“

陈达露出灿烂地笑容，那笑容小帅看了想吐，那笑容像是高档的实体娃娃摆出来的，那是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呀吼，看来我的实验成功了。真可怕啊，明悟者是地球独有的修行体系吗？果然还是不能小看我们人类这个物种啊。哦，抱歉，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是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嘛，我是很仁慈的，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在你变成我的傀儡之前……“

巨大的钉子贯穿了小帅的掌心，想要调动气机复原，自己的身体却无动于衷。就连止痛都无法做到，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穿了三件防弹衣，胸前挂了一串手雷的普普通通的怕死又怕痛的逃兵。

“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陈达说，“昨天我们捕获了这具皮囊，查获了这家伙的记忆。明白了太多的问题。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明悟者这种东西啊，吓了我一跳啊。就像是一位高明的外科医生想要刮去身上的毒瘤，但毒瘤突然长出翅膀，拿起武器想要与医生搏斗。真是恐怖啊，于是我连夜造了这样东西啊。降临吧，奥西里斯的天空龙!“

整座城，遵从他的话语，灯光刹那间熄灭，又再次醒来。酒吧没了顶棚，红色的云显出祂的真身，盘踞在天空中的银爪红龙，上下两张口，巨大的牙齿中闪烁着雷光。

小帅看着天空中蠕动的巨龙，大脑已然宕机。他的世界观不足以让他接受一切。

一声清脆的玻璃响声把他召唤回现实。

陈达用搅拌的汤匙敲了杯子，依旧恶心地笑道:“不必太过惊讶，这只是我不成器的作品中最不肖的一样。还是老规矩吧，一曲新词酒一杯……“

痛，手上。

恶心，小帅吐在吧台上。

陈达脸上毫无波澜，甚至在臭气中喝下一杯酒。

陈达喝酒，发问:“野生的明悟者呦，你的能力，瞬间移动。什么类型的？白井黑子那一款还是卡卡罗特那一款？“

小帅头仰着，疼痛毫无知觉。少年，迷茫于世界。

“看来你不想回答呢？你长得也不像是刑讯逼供就会说话的样子。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一样杀必死吧，仅此一句。你想要听一听这具皮囊的原主人，名为陈达的人类，他的遗言，你想听一听吗？“

少年握起拳头，钉子越发扎得深沉。

陈达用着他温柔的声线说道:“看来你真的很想听呢。就这样决定了，在这场对话的结束。我会让他亲自告诉你--他的遗言。“

小帅拔出了手，钉子落下带走掌心的皮肉。他向前挥出一拳，打在陈达脸上。

陈达却笑着，安稳地坐到他对面，等他安静。

他看着陈达，仿佛要从这幅皮囊看透身后的灵魂。

灵魂看着他，像看一只猴子。

陈达蠕动嘴唇，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小帅知道，现在开始是始作俑者真正要说的话语:“

我的故事很长，我会尽量说短一点，您愿意听吗？非常感谢。

有这样一个世界，善良的人来到这里。

聪明且善良的人来到这里。

漂亮且善良的人来到这里。

帅气且善良的人来到这里。

强壮且善良的人来到这里。

坚强且善良的人来到这里。

幸运且幸福的人来到这里。

不幸且善良的人来到这里。

这里是我的故乡--凌星素影!

善恶之报，

恶人的报应是它一生也进不去，

好人的报答是他能让石头发光。

如果我生来就在这里就好了。

可惜不是，

住在里面的人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的。

但我知道，我知道外面有多黑暗。

我想念她，睡不着，我的故乡。

凌星素影很大，装得下所有的世界。

她又很小，只允许善意常驻。

不巧，有一天。

我失手杀了人。

失手啊，真的是失手。

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朋友们相信我，

因为他们全都善良。

但是，

手里沾血的人还配待在这里面吗？

那天起，石头不亮了。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离开。

我死缠烂打，死皮赖脸。

那个人死了，

我好像听见有人这么说。

不，不是人在说话。

是爱文在说话，是神在说话。

我不听，他却愈发说的大声。

我被祂的声音追赶到天堂的门口，

向前一步我就会掉出凌星素影。

我祈求祂，把我留下。

石头不发光我会处处不便，不能饮食。

会饥饿，

但饿死，我只接受饿死在门内。

爱文说，

杀人者不入此门。

神启总是冰冷又正当。

善恶之报，

恶人的报应是它一生也进不去，

好人的报答是他能让石头发光。

我怀念我的故乡，我生在这颗星球。

但这颗星球的恶意太浓重，我无法呼吸。

仿佛病入膏肓，染上肿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