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突然前仰着身子，对着凌龙大喊：“我叫你一声凌龙，你敢答应吗？”

“啊？”，凌龙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她。

惠惠摘掉南瓜帽，丢在地上，鼓起勇气说道：“我不想叫你师父了，凌龙，你答应吗？”

“你想叛出师门啊，大逆不道啊你。”，凌龙装傻充愣地调侃道，但已经明白了一切。

一鼓作气，但少女为爱的勇气还有三千鼓。

第三鼓，她直抒胸臆。

“师父，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啊？啊？啊？凌龙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告白了。

又来？而且第二个更离谱，这家伙还是个孩子啊。

“喂，小鬼，你还是个孩子。”，凌龙打趣道。

惠惠鼓起第四波勇气，回怼道：“我14你16，你甚至大不了我两岁。”

“现在并没有和谁交往的打算。”，凌龙直截了当地回答。

“……那就算是柳嫣姐姐也一样吗？”

“无论是惠惠还是谁都一样。现在没有那样的余裕。”

“……真的，吗？”，惠惠跳下来，刚一离开我的胸前，就抬起脸流着泪来问我。那个身姿中闪现着以前的惠惠的身影。

……请不要这样，真的。我不由得移开了视线。这家伙的眼泪我从以前就不擅长。

“真的哦，真的。”，我再次确认。

“……请看着我眼睛说。”

“是真的，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为什么就不明白呢？”，稍微移开视线，为了不被发现，感觉像是在看惠惠的眼眉一样，这样说着。

然后，惠惠再一次抱住了我的胸口，埋下脸来擦去眼泪。

“不要哭，怎么师门见不得爱哭鬼哟。”

然后，惠惠的脸离开了我，让我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东西，我很为难，一边叹气一边被惠惠抱住。结果惠惠这家伙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这样就结束了。

慢慢来吧。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凝视着比以前稍微大了一点的惠惠头上的发旋。

然后她突然又说：“惠惠……可以再告白一次吗？就一次。”

啊，今天怎么回事。又双叒叕来，难不成今天的黄历写着宜告白吗？怎么惠惠和柳嫣都是这一套，我真的很累了啊。

“住手！你没看到你师父已经很累了吗。”，好听的女人声音，说话的人不是凌龙，声音是从惠惠身后传出来的。

是她，柳嫣。

“今天是她们看了黄历，我却没看吧。”，凌龙心里头暗想。

柳嫣走过来蒙住惠惠的眼睛轻声说：“可饶了你师父吧，他今天真的很累了。我们一起爬了泰山又一起跳了伞。不小心摔断了腿，才刚刚长好，又一起挨了顿打。你也多少体谅一下他吧。算柳嫣姐姐求你了。”

惠惠听到凌龙摔断腿时，眼神一下子烫起来，有些发红。她什么也没说，但眼神在问：“师父，她说的是真的吗？”

惠惠从凌龙肩膀上跳下来，想去触碰凌龙又不敢，看看他的腿，懊悔地流泪。

凌龙摸了她的头，又看向柳嫣，欣慰地点了点头。

凌龙刚要问时，柳嫣止住他说道：“慢着，不要道谢也不要道歉，之前的告白也请晚些回复。快些回去休息吧，比起你的回复，我更担心你的身体。”

凌龙感到羞愧，他这才想起，柳嫣也是一夜未睡，她也跳伞，她也挨打。自己如今还在为凭空出现的两次告白而烦恼，而她的告白却刚刚被拒绝。她怎么想，凌龙不敢去想。她还笑着，但看起来也很累，很勉强。

柳嫣抱起惠惠，看起来很开心。凌龙小心地问：“屁股还好吗？”，柳嫣在自己臀上轻轻拍了拍，坏坏地笑着说：“啊，色狼。”，这是几个世纪前的老词啦，凌龙想。然后赶紧解释：“我是说，你屁股的伤还好吗？”

听了他的话，柳嫣一瞬间张大了嘴巴，看起来非常高兴，不掺杂任何一丝演技。她揉着眼睛说道：“会好，会好起来，你要用的话，马上就可以……可以。嗯，不是，我说错了，是会马上好起来的，谢谢你，感谢你关心我。快点，回去休息。惠惠我就先带走了。”

惠惠被柳嫣抱着，一边远去一边喊道：“师父，对不起。要好好休息啊，惠惠会乖乖的……”

凌龙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上影蝠山。累吗？他倒希望自己是真的累。用“累”做借口，犹豫不定的负罪感会轻一点。但凌龙是超人，一两个晚上不睡，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当一个男人选择作鸵鸟，他会说“累了。”，即使他自己不说，善解人意的女孩也会替他说。

“我还在很幸福啊！”，凌龙高声自言自语，他一拳打在所剩不多的怪树上，怪树飞过山谷，飞到空中，掠过凌龙家的院子。没有来愤怒，即使心里在骂狐狸，却也不敢去想象她的样子。淫欲叫人堕落，让人心软，令人犹豫不定。

躺在床上，看着天空，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告诉自己：“别做春梦。她不属于你，你也不能属于她。自己的心绝不能给那样品质恶劣的家伙。惠惠或者柳嫣，A和B，你必须要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