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余光见到了春州城内的光景,不禁心中也是有了些想要游玩的意动,便像个少女一般咯咯娇笑着,将手交给他,顺着力气跳下车来。
两人相视一笑,就悠悠地朝着城内缓步走去。
杜若是最后下来的,不过,她并没有跟着叶清璃他们,而是和莫言一起,有意落在后面赶着马车。
四个人,两两前后,都难得将心情放下来去欣赏两边的街边摊。
不过,经过之前王伊尘炸了的意外事故,春州城多少还是受到了点影响,有一些冷淡的气息,街上少了很多恣意游赏的土豪。
这里说的土豪,是指那些家境丰足,长期游住在春州城的一些商人,或者是望族高门。
先前,那些富贵之人总喜欢骑着高头大马,或者是乘着小型辇车,在街上如同状元游街般的随处赏玩,饿了渴了,就随处找个地儿吃饭休息,随意又惬意的很。
而现如今,街上行走的,百姓占了大多数。
就好像是一个很普通的繁华之城了,再没有那种大都市霓虹闪烁般的热闹劲儿。
“糖人儿!刚吹好的糖人儿!”
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叫卖,吸引了叶清璃的兴趣,便跑上前去挑选。
萧庭逸只是笑的温柔,在她身后也走到了摊前。
那年轻的摊主一看这两人都衣着不凡,郎才女貌的,为了招揽声音,便主动说道,“两位如此相貌不凡,这现有的都比不上二位的气度,不如,就让我照着二位的模样现捏吧!”
虽然是这么问着,但实际上,他已经扯了块面团,手中飞快的揉捏起来。
叶清璃有些哭笑不得,便只好点点头,又开玩笑道,“捏吧,不过,要是捏的不像,我可不给你钱啊。”
“得嘞!”
那摊主也不着急,反而是笑的有些得意,两手翻飞就好像是蝴蝶一样,手中一根带着尖端的小木棒戳戳点点的,竟然三下五除二的,就雕刻出来一个和萧庭逸模样有六分相似的脑袋!
“咦?”
叶清璃发现了相像,也不禁惊讶,“还真是很像啊!”
“那可是!”
摊主说起自己的手艺来,那可叫一个得意,“咱们春州城里,手艺人可就属咱最厉害了,头一号!”
说着,他还把手高高举过头顶,竖了个大拇哥。
叶清璃不禁被逗乐了,“若是做的都像,我还给赏钱。”
“成!”
摊主一听这个就更来劲了,手里的动作也就更是花样频出,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仿佛,看他的制作过程,也能被称为一种艺术的享受了。
两人就兴致勃勃的看着摊主做糖人儿,莫言和杜若有意不去靠近,便在附近不远处的摊子上看着一个妇人卖的络子。
杜若自幼习武,而且,还曾经是萧庭逸的暗卫,所以,对于女红这一方面,她实在是没摸过,拿起针来的样子,简直比用手吃面条还要滑稽。
以前的话,倒也无所谓了。
但现在不同。
她身边有了莫言的陪伴,心中也逐渐萌生起小女孩那种情意和心思,也想要亲手做一件礼物,送给喜欢的男子。
只可惜,手艺实在拿不出门,无奈之下,便只好买个好看的来送了。
这边,杜若正拿着一个香囊翻来覆去的看,莫言一句话也不说,她看香囊,自己看他,两个人沉浸在一种无声却微妙的默契之中。
另一边,叶清璃和萧庭逸相携着看糖人儿。
此刻,已经有一个做了出来,摊主正照着萧庭逸身上的青底云纹长袍上色描绘。
忽然地,叶清璃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哎,听说闰城主的病越来越严重,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真的?”
“骗你作甚,我小舅子家的二表弟,就在城主府当下人,他亲眼看见好多大夫进进出出,也看见那贴身的仆从,早晚的都出来倒药渣呢!”
“哟,这么说,还真是病的厉害!”
叶清璃回头看去,发现,是两个很普通的人,一个手里提着两包糕点,另一个手里提着一小坛酒,似乎是好友,正一边小声说话一边走着。
神情之中,都颇为惋惜。
叶清璃若有所思,便走上前去,问道,“两位大哥,你们所说的闰城主,是春州城的闰无声城主吗?”
“姑娘是异地来的吧。”
其中一人听她这么问,就知道她肯定不是春州城本地人。
不过,闰无声病了,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便又有些感叹的说道,“闰城主可是个好人啊,闰家世世代代守着这春州城,让我们过上好日子,闰城主更是待人宽厚,城里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爱戴他,可老天作弄人啊,就在前些天,他的儿子因病离世,致使本就卧病的他也病情加重,只怕……唉!”
这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人不长命啊!”
而叶清璃则是不禁蹙起了眉头,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不住地萌动,只是,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那两人见她不说话,就直接径自走远,可叶清璃却忽然呀了一声,吓得身边经过的一个妇人差点跳起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
但叶清璃现在已经无暇顾及。
因为,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所谓的闰字,可不就是一个王字,被关进了门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