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过火。
他言出必行,一笔笔都记在心里头,等来日算起总账,真的怕陆晚晚会受不住。
陆晚晚下巴留下个微红的印子,她硬着声控诉道:“过分的是你。”
沈屹好笑的看着她问:“你说说看,我怎么过分了?”
陆晚晚涌至喉咙口的话一下子被堵住,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没有做出那些不可理喻的事,也还没有伤害他。
她鼻尖发红,看着好不委屈,最后无赖道:“反正就怪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浅笑出声,意味深长道:“可是我是为了晚晚好。”
他把一切
所有的爱
都贡献给了她。
同理,陆晚晚回馈给他的也应该是全部的爱意,少了半点,都要用自由来偿还。
从她提出离婚之后,沈屹和她好像再也没有同床共枕过。
陆晚晚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穿着衬衫的沈屹就坐在床头,西装外套和领带被放在他手边。
她愣住,傻兮兮的问:“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沈屹挑眉,道:“我进去洗漱,你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
沈屹要和她一起睡,陆晚晚想赶人出去也赶不走,她侧着身子睡觉,脖颈修长细腻,后颈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沁人心扉。
半梦半醒之间,陆晚晚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揽着腰,衣带随便两下就被解开,她被撕咬的有些难受,扛不住低啜出声。
男人沉沉的气息压了过来,急切汹涌。
陆晚晚觉得舒服,但又有点难受,羸弱娇嫩,不堪一击。
她的眼睛里噙着盈盈的水光,泪眼朦胧,这幅可怜样子让人看见了就想欺负。
沈屹用指腹帮她擦干净眼泪,一个字都不说,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陆晚晚头疼的毛病断断续续一直都没有好,这也是这些天沈屹纵容着她的原因。
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看了实在狠不下心去折腾。
这次一睡又是大半天,哼哼唧唧的要喝水,沈屹皱着眉守在她床边,把人搂在怀中,小口小口给她喂水,生怕她呛着。
清早时分,沈屹轻轻摇了下她的肩膀,小声的在她耳畔低唤,“晚晚。”
她没什么反应,紧闭着眼睛,睡颜恬静。
沈屹深吸口气,捏紧了她的手腕,哑着声又唤了一遍:“晚晚。”
天色渐暗,足足睡到这天傍晚,陆晚晚才从睡梦中醒来,她的头隐隐还疼着。
也许这就是剧情崩了的副作用。
让她脑子更疼的是,这崩坏的剧情她还圆不回去了。
一抬眼,入目的便是坐在床边的男人。
沈屹的脸色泛着病态的白,瞳仁漆黑,他哑着声音说:“一会儿喝点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纵使陆晚晚再怎么不喜欢医院,这次他也不应该惯着她了。
陆晚晚咬唇,低垂着眼眸,装傻充愣:“我为什么要去医院?我没事的。”
沈屹默默的从衣柜里给她找出衣服,动手替她换好衣服,半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陆晚晚脖子都给气红了,脸颊也滚烫滚烫的。
出门的时候,她还在和沈屹置气,不紧不慢的走在他身后,闭紧嘴巴一个字都不想同他多说。
沈屹走的也很慢,刻意等着她。
医院里的味道着实不好闻,沈屹强硬的拉着她的手,去了科室。
他甚至都不用挂号,就有医院的人主动上来招待。
“沈先生,您跟我过来,我们这边已经提前安排好医生了。”
女人看了眼沈屹身侧的女人,看着她的手被牢牢的扣住,身材细瘦,皮肤细腻,又白又嫩,年纪看着有点像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她身上似乎还能看见淡淡的被疼爱过的痕迹。
她心想,这个沈先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看不出行事如此粗暴,也不知道他的夫人能不能吃得消。
沈屹颔首:“麻烦了。”
女人微微一笑:“不麻烦。”
她可不敢觉得麻烦,这位沈先生可是领导都开罪不起的男人。
陆晚晚闻到医院走廊里的味道,都恶心的想吐,她本来就挺娇气的人,这些年其实被沈屹惯的更娇,挣开他的手掌,绷着一张小脸,“我不想进去。”
沈屹捞起她的手:“不会有事,只是看看。”
陆晚晚无理取闹的样子竟是有几分可爱,哪怕板着脸看起来也不够凶。
她半推半就被沈屹拖进了科室里,给她看病的是个女医生,问了好几个问题,又让她做了检查。
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
沈屹沉着脸:“真的没事吗?”
医生确定的回答:“夫人的身体确实很好。”
沈屹内心涌起一股燥意,医生说的话也不能让他放心,今天早上他怎么都叫不醒陆晚晚,睡着了的她气息虚弱,不仔细去听,甚至都听不出她的呼吸声。
他抿直了唇角,说:“劳烦医生再重新检查一遍。”
女医生只得重新又给陆晚晚做了检查,结论同之前的一次没有任何分别。
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陆晚晚当然知道在医院里也查不出什么,这大概就是穿书的宿命。
书里面原主最后是死了的,还死的很凄惨。
比起惨死的下场,头疼几乎都算不上什么了。
她问:“能不能给我开点止疼药?我最近觉得脑子有些疼。”
女医生看了眼沈屹,最后点点头,说:“可以的。”
她本人倒是心宽,而沈屹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轻松。
有回深夜醒来,她看见了沈屹躲在阳台上抽烟,男人背对着月光,眸色沉沉,眼眸中的阴郁一寸寸加深。
这还是陆晚晚第一次看见沈屹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