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沉静,看了看她被水打湿的上衣,语气比起之前沉顿不少:“你也太粗心了。”他脸上表情为难,似乎很不情愿,颇为苦恼道:“那只好我来帮你,不过你下次不要这么粗心了。”
“”
宿醉的夜晚并不怎么好受,陆晚晚感觉自己这一个晚上都在做噩梦。
梦里的沈屹很青涩,穿着校服,面庞白净,清清冷冷从来都不理人,那双眼眸静如死水。
男孩在学校的走廊上被人拦了下来,他似乎又被人打了,额头上的伤疤越发的深,可他本人好似浑然不觉得疼。
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陆晚晚永远都记得他那时候的眼神,黝黑的瞳孔,诡异的宁静,像是一把无形的尖刀,要将那些欺辱过他的人都牢牢记住。
梦中的她,惊慌失措的对上他的视线,整个人似乎被牢牢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少年的偏执也许在那个时候,就应该看出来的。
次日醒来,陆晚晚的脑袋还泛着钝钝的疼痛,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床头柜摆了一杯温水,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
是沈屹的字迹。
提醒她记得吃早饭。
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陆晚晚基本上什么都想起来了,脸轰一下涨的通红。
她居然让沈屹帮她洗了澡!!?
还缠着那个男人非要和她说童话故事!!?
昨晚的她一定是疯了。
陆晚晚深吸一口气,心情久久都不能平复。
喝了杯水才勉强把心里的惊恐给压下去,而后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接过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桀骜的声音。
“姐,我特么的听说沈屹把你给打了!!!?”
“”
“你还跟他回家去了?!!!”
“”
“凭他也配?!!!”
“”
“他算个什么东西!!!?”
确认过眼神,是她暴躁的弟弟。
陆周致和陆大小姐一个德行,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桀骜不驯的小公子精通于吃喝玩乐,至于学习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陆家的人都相当的护短,小纨绔陆周致奉行的理念就是,谁受了委屈都可以就是他姐姐不能受委屈。
陆晚晚沉默片刻,“他没打我。”
小纨绔似乎是听不懂她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真讨厌他,装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你只是打电话来跟我控诉沈屹的吗?”
“不是。”小纨绔顿了顿,接着说:“我朋友开了个男模party!我寻思着你平时最喜欢看这些裸体小帅哥,我给你留了个顶好的位置。”
陆晚晚认真道:“弟弟,我有老公的。”
“老公是个什么东西啊?我认得这两个字吗?我文盲。我的耳朵也突然聋了,听不见。”
“”
陆晚晚想了想,缓缓道:“我不去。”
陆周致这个弟弟还是很不错的,前两次她都被关小黑屋的时候,只有这个弟弟一门心思想把她从沈屹手里头给救出来。
有一回,陆周致都打开了房门进了屋子,姐弟两个鬼鬼祟祟拿着证件真准备跑路的时候。
沈屹这个小变态忽然出现,镇定冷静的看着他们两个,看着挽着她手的陆周致,轻声问道:“钥匙配的很辛苦?既然弟弟来了就坐会儿喝口茶再走。”
那时沈屹的眼神很淡,几乎看不出情绪波动。
陆晚晚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好几步,指尖颤抖,沈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叹一声,缓缓道:“屋里屋外监控探头不下十个,我的傻晚晚,你这要怎么走?”
“”
想起前两次的经历,陆晚晚心底深处的恐惧逐渐蔓延。
窗外颜色沉沉,天早早就黑了下去。
陆晚晚在打电话,她说的太入神,并没有注意到房门啪嗒一声被人轻轻打开。
她对那头的人说:“冯律师,我听说您非常擅长打离婚官司,是这样,我想和我丈夫离婚,请问什么样的情况下起诉离婚,成功的几率会比较大?”
门口的男人脚步一顿,站定在原地,低垂的眼帘微微一动,清瘦白皙的手指蜷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晚:我枯了
屹屹:喝喝
明天见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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