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越发的浓烈,对方十多个人杀红了眼,怒吼一声,寒芒剑尖直指东擎渊。东擎渊身边只有名启弦一个贴身护卫,余下的想要冲将过来却被黑衣人团团困住。
“启弦,是本王连累了你。”东擎渊抹一把脸,手上的淤泥附在脸上,立马又被雨水冲刷干净。
“王爷,是属下无能,王爷,您一定要冲出去。”名启弦说完一句,朝后推了东擎渊一把,以一把剑和敌人抗衡。
东擎渊眼睛湿润,嘴唇微张,尝到了雨水的味道,又咸又腥。他回头,提剑,决绝的眸子瞬间化作绝望和悲哀。纠缠住黑衣人的时候护卫在自己面前倒下,刚刚战斗一场的黑衣人眼中血腥未消,蒙了半张脸,依然能看出扭曲的笑容,提着还在滴血的剑,如地狱嗜血狂魔朝他走来。
东擎渊几日下来未曾合过眼,奋战将近一个时辰,身上伤口不断,力气渐渐流失,他回头,看到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名启弦身上插着几把寒光冷剑,回头看他的目光眷念而哀伤,嘴唇动了动,合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鲜血从嘴角溢出,“不!”
“啊!”不知哪来的力气,他提剑冲回,可惜他早已是强弩之末,胸上,腿上,仿佛全身都是剑芒刺破的声音,他感觉全身力气尽褪,倒在泥泞上,眼前是黑衣人晶亮嗜血的微笑,那把杀了他无数护卫的剑朝自己胸口刺来。
“启弦,让你失望了,我逃不掉了”一滴泪滴落,流入鬓角,只觉胸上一疼,人已没了意识。
身下软绵绵的,仿佛飘在云上。鼻子里是淡淡的清香,没有泥土的土腥和干燥,脸上也没有雨点打击的刺痛,身上暖暖的,想是被裹在暖和的蚕丝被里,舒服的不想睁开眼睛。难道,这就是死亡的味道吗?
“王爷?王爷?”他听到有个温和的女声在柔声轻唤,他看到前面白茫茫一片,忍不住回头,宛如没有尽头的的深井,有一点光源在遥远的地方,温和的,柔软的,“王爷,王爷”是在叫我吗?他忍不住移开脚步,一步步朝那散发温和光芒的地方走去。
睁开眼,还未看清面前的黄泉路,耳朵先被一道欣喜的声音占据,“王爷,您可是醒了。”东擎渊云里雾里,怎么听到了湛琪的声音呢!
他微微侧过脸,看到了那张梨花带雨而不失颜色的俏脸,“湛、湛琪。”东擎渊伸出手,软绵无力的手在掉落的瞬间被人捧住,俯下身子,脸对着脸,“王爷,可有哪里不舒服”朴湛琪通红的眼眶像是肿了一圈的桃子,“王爷,您受苦了,我”
朴湛琪喋喋不休的嘴被东擎渊的手指按住,“我没死?”东擎渊眼中茫然而迷惑,自己明明感觉到刀刺入胸膛冰冷的温度。
朴湛琪哭笑不得,她弯着腰极不舒服,又不敢随意触碰东擎渊,深怕碰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王爷,您想什么呢,你没事儿,您已经回王府了。”
“怎么回事?我睡了多久?”东擎渊终于恢复了些神智,一连串问道。
朴湛琪担心几日的心放下,这才慢慢道来,“王爷,是宋将军救了您,您已经昏迷了五日了。”看着东擎渊要挣扎起来,朴湛琪轻轻把人按住,“王爷,放心吧!没人知道您回府了。”
东擎渊心中稍安,对宋驿文,他还是信任的,毕竟他的妹妹在自己手里。“名启弦呢?”
朴湛琪一愣,摇摇头,“宋将军只带了您一人回来。”
东擎渊失望一闪而过,那样的伤势,恐怕摇摇头,“让他来见我。”
朴湛琪呆愣住,东擎渊恍然,这人怎么可能知道宋驿文。心中冒出一股怪异来,宋驿文作为宋芊芊的哥哥,怎的会把自己交给朴湛琪。
看着担忧自己的女人,心里的疑问吞进了肚里,不禁想到若不是当初自己一时心软去看了这人一番,竟不知她过的如此凄惨,方把人安置在一处不常用的院落,他心中微痛,“对不起,湛琪。”
朴湛琪摇头,“不,不,王爷,你不要这么说。”
“湛琪,你告诉你,你可真的背叛于我?”他也不知道怎的说出了这句话。
朴湛琪一愣,“王爷,我若说没有,你相信吗?”看到东擎渊眸子里的挣扎,朴湛琪心中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