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慈一怔,显然没想到这姜沐然居然还有问题,她很想说不方便,可是她都做出这副听话的模样了,如果她不准她问,周围的人肯定会觉得她这个做妹妹的小心眼,无奈只得淡笑启唇,“姐姐有话问了便是,心慈一定知无不言。”
姜沐然这才指了指柜台上的月白色锦盒,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血玉钗的本身,状似迟疑又有些天真的开口问道,“妹妹为何要买这么贵的血玉钗啊?是自己戴么?可是父亲一年的奉银不过八百两,妹妹戴这么贵的钗,如果让以廉洁为荣的父亲知道了,会不高兴吧”
姜心慈脸上笑意一僵,暗恼这姜沐然太难缠,轻咳一声悻悻然道,“咳,姐姐又误会心慈了,心慈哪敢戴这么贵的钗抹黑父亲的名声。再说了,这血玉钗如此大气端庄,定是要有些阅历的贵妇人戴了才好看,心慈才这样的年纪,定是压不住如此贵重的玉钗的。”
众人顺着二人的目光细细打量起柜台上质地通透打磨精致的血玉钗,不禁惊叹的同时,亦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姜心慈的话,姜心慈见了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欣慰的笑意,却不知,姜沐然等的就是她说这番话。
“妹妹这么说,那这钗是要送给哪个贵妇人吗?是母亲吗?不对,不对,母亲这么体贴父亲,一向节俭持家,平时连普通的珍珠钗都舍不得戴,那妹妹是要送给谁呢?云州城还有哪个贵妇人值得让妹妹送这么贵重的玉钗呢?”姜沐然面戴纱巾,歪着小脑袋,蹙着秀眉不停的嘀嘀咕咕,虽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她嗓音天生甜美清脆,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就像珍珠落玉盘一般悦耳,一下子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问题上,不禁跟着一起勾起了好奇心,将视线集中在了姜心慈身上。
姜心慈越听越恼,还有些不知所措,在还未正式见徐夫人之前,徐仕霖曾三番五次叮嘱他一定不能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否则恐怕徐夫人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她不够识大体,那么她和徐仕霖的婚事,一定会受到影响,就算最后如愿嫁入徐府,也难成为正妻。
“本小姐赶时间,麻烦先把玉钗包起来。”思及此,姜心慈匆匆对小二吩咐了一句,遂转向姜沐然讪笑着敷衍道,“咳,对,是送人。具体送给谁,心慈说了姐姐也不认识,总之是身份贵重之人,不宜外说,还请姐姐莫要追问了。”
姜沐然见状忙捂住嘴,瞪着大眼睛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姜心慈这才放下心来,恰巧这时手脚麻利的店小二已经将血玉钗包好,她赶忙福了福身子接过锦盒,转眸对姜沐然歉然一笑,“抱歉啊姐姐,心慈约了几个姐妹喝茶吟诗,这就先走了。”
姜沐然美眸含笑,摆摆手催促道,“好的好的,妹妹快去吧!”
至此,姜心慈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围观的客人们得体的颔首过后,便冲林书雅使了个眼色便率先走出店外。
“告辞,书雅改日再请姜大小姐喝茶。”林书雅见状,赶忙对姜沐然笑了笑,遂欲抬脚跟上姜心慈的脚步。
谁知,姜沐然却一把拉住林书雅,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就在林书雅茫然不解时,颇为八卦的脆声问道,“哎,林小姐同我妹妹是好姐妹,一定知道妹妹这个玉钗是送给谁吧?”
此问一出,正欲散去的众人忙顿住脚步,悄悄的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