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爷秦爷,薛某有错,薛某管教后辈不严,冒犯了客栈中人,薛某特地带他上门请罪,还请二位掌柜宽恕。”
薛其祥上前来,老脸上堆满了笑意,纳头直接九十度弯腰,可谓诚意十足。
“呵呵,当街栽赃我的小兄弟,薛其祥你好大的威风啊,你就是这样当官的?”
段峰把手搭在宁川肩上,宁川目不斜视,腰杆挺得笔直,心中自然明白段大哥这是在告诉薛其祥自己是他罩的人。
“段爷误会了,此事不是薛某下的命令……”薛其祥汗颜。
然而他尚未说完,段峰便抢过话头,冷淡道:“养不教,父之过,你儿子干的事和你干的有何区别,就是那小子是吧?和你长得一个鸟样。”
段峰看了眼薛其祥身后,高位强者的气机不经意间泄露一丝,顿时,赔罪小组皆是一哆嗦。
仿佛寒冬腊月被扒光了埋在雪地中,人都麻痹了。
尤其薛景松,他身子直接就软了下来,像一摊烂肉般,看都不敢去看段峰一眼,聋拉在地上战兢兢的,就像野兔遇见狮子。
来的路上他已听过这位段爷的大名,那可是真正的狠人呐,龙川的贪官他都亲手杀过。
薛其祥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撇清不存在的父子关系:“段爷说笑了,我怎会有这等不开眼的忤逆之子,他是我那不成器侄儿,段爷你也知道,我那胞弟英年患病,去得早,这孩子也可怜呐……”
“嗤。”
秦猛听闻这话,嗤笑一声道:“薛其祥,我虽不是清河镇人却也听说过这事,你家老二那叫可怜?清河有谁不知他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人家丈夫给下药毒死了,死了只能说是活该。”
“唉,秦爷教训的是。”薛其祥不敢顶嘴,脸色阴沉道:“逆子,滚过来。”
薛景松心中百般不愿,也只能被迫上前。
户长大人一脚踹在自家侄儿屁股上,薛景松顿时往地上一扒拉。
薛其祥朝宁川弯腰致歉,赔着笑脸:“是冒犯了这位小兄弟吧?小兄弟是姓宁?宁小兄弟可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呐,难怪能被段爷和秦爷看中,逆子,还不赶紧请罪。”
他又往旁边踹了一脚。
“宁兄,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宁兄恕罪。”薛景松趴在地上,脸涨得通红,又痛又屈辱。
这一刻,他无比怨恨韩少元,都怪他。
“行了,滚蛋吧,薛其祥,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事,你这顶户长帽子就别戴了。”段峰漠然道,配上冷峻面庞,他的声音很有威慑力。
“一定一定。”薛其祥擦了把汗,心里却是松口气。
他无比庆幸,当初段峰初露崛起之势时,自己转变得迅捷,在第一时间给段家村带去了“特殊”的税收政策,这才消除段峰这刁民对自己的敌意,保住这户长帽子。
“那薛某就告退了。”
薛其祥躬身道,随即瞟了眼四周,从怀里取出一腚金子塞给宁川:“宁小兄弟,小小心意万莫推辞。”
宁川皱了皱眉,鬼知道薛其祥这钱怎么来的,他就欲拒绝。
薛其祥似是察觉到他的意图,脸色微变,旋即影帝附体。
他突然眼睛一翻,而后摇摇晃晃起来,走了几步,一不小心撞到旁边一伙计。
啪!
伙计手中的杯子落地。
“哎呀,薛某刚刚头晕目眩,不小心撞坏贵店之物,理应赔偿。”
恢复清醒的薛其祥,快速将金子放到发愣的伙计手里,随即招呼下人扛着不肖侄儿开溜。
直至离开望星客栈足足百米远,薛其祥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
身后两名下人见自家老爷跑的飞快,自然也不甘落后,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薛景松。
“你,你先回去,找到老夫的钢鞭,老夫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肖侄儿。”薛其祥指着一名下人。
直至此刻,他尤觉背心发凉。
春雷武馆的馆主雷彪有天雷手之美誉,其与六合馆主无血刀童断岳并称清河双绝,方圆三百里无人不晓。
然而就是这样的宗师级人物,却败在望星客栈二掌柜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