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姐,怎么了?”宁川问道。
一家人除了趴在地上的元宝,又尽数把目光投至陈瑶身上。
“瑶儿,你寒疾又发作了?我苦命的女儿。”茹婶眼眶顿时一红。
陈泰沉默片刻,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陈瑶姐,我给你买了药。”宁川一拍脑袋,差点忘了重要的事。
说着就要起身去自己小院里把药拿来。
陈瑶体质天性阴寒,尤其在冬日里,寒疾发作之时浑身比坚冰还冷,甚至有时候皮肤表面还会起霜,会出现冰蓝色的纹路。
无法现象这具身体从小到大一直承受着何等痛楚。
十余年来,陈泰遍地求医,曾花费大代价请来百芝堂有武师修为的大夫给陈瑶看病,也曾带陈瑶去龙川县里访医,但都未寻到解决之法。
直到一天,老头带着宁川来到这长寿村,老头给陈瑶来了一副方子,才得以缓解她这种痛苦。
但也仅仅是缓解痛楚,寒疾发作之时,陈瑶的身体依旧冷如寒冰,哪怕在炭火旁坐足一夜也不见体温回转。
陈泰出事后,为治他的伤花了不少银子,之后没多久,家中给陈瑶买药的钱也彻底拿不出来了。
“寒疾已经很久未犯了。”陈瑶摇摇头,这句话只有她才知道真假。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茹婶却是相信,顿时喜极而泣。
陈瑶说道:“我想起我在清河镇随柳大家学习时相交的一位朋友,她的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多为清河各府幼童承启蒙之事。”
“一次偶然机会,她被高家二公子看中,想着高家声名向来极好,而她只是一介贫寒之女,没有多想便半推半就搬入了高府。”
“后来过了半个月,我又遇到了她,那时的她已经精神恍惚,骨瘦如柴,昔日风采更是丝毫不见,我宽慰她许久,她才告诉我在高府的遭遇。”
“她入高府的第一日便被安排与那高二公子同房,也仅有那一次,那日过后,她便感觉身体不适,连走路也感到乏力,餐食亦无胃口,一日里大半时间只能卧床,下地甚少。”
“后来有日,一凶神恶煞之人进她屋子,糟蹋了她,任她喊破喉咙也无人来救。”
“再往后这般事便是常有,甚至有时候……来的不止一人,有的是她在入府前就见过的,似乎是高府家丁,有的人她从未见过,像是外地人士。”
啪嗒!
“那高家竟做如此勾当,可恨!”陈泰气喘吁吁,摔杯于地。
茹婶也是捂住了嘴巴,美眸中满是震惊,哪怕早就听自家丈夫讲过高家不是好东西,却也没想过他们会行这种恶孽之举。
此事若讲出去,又有谁信?
恐怕讲的那人还会被清河镇百姓打死。
“后来呢?”宁川沉声问道。
陈瑶缓缓抬起了头,玉手缕过耳边散落的秀发,语气虽说平静,但那清水般的秀丽眸子里却也有着明显的波动。
“后来她躲在渣斗里逃出了高家,躲到了乡下老宅,有日我遇到她父亲才得知这些事,便去看望了她。”
“第二次去的时候,家中便只有她父亲了,她父亲说她每夜被噩梦折磨,已经投井自尽,他那老父也因去高家叫骂,被剜去一只眼睛,打折了腿。”
“我吃饱了。”
说完这些陈瑶站起身,回了后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