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后甲板众人,纷纷顿了一下,情不自禁转头望向李云所在位置。
“二弟!”
“我要你死!”
那与黄亮拼刀的水匪头子怒吼一声,一刀强势逼退黄亮,悍然杀来。
抽出枪刃,李云转身面向水匪头子,冷漠视之,手一扬,已是双手握枪,踏步迎去。
前世有个笑话,常言道单刀破枪,但真打起来,将军们都手持长枪,而不是刀。
盛怒的水匪头子虽然气势如虹,但在李云看来,周身破绽不要太多。
踏步前刺,平平无奇的一枪刺向水匪头子胸膛,避无可避,让其只能停步招架。
冲锋被阻,气势泄去大半。
再有巨力袭来,手臂发麻,水匪头子连续后退,面露惊骇之色。
然而长枪追杀而来,再一枪破开长刀防御,捅穿他的咽喉。
同样都是平平无奇的两枪毙敌,在不懂行的人看来,就是简单破开水匪防御,然后补上致命一枪,仿佛练过几日枪的人都能做到。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从这朴实无华的两枪中,看出李云的恐怖武力。
真正的厮杀,往往不是有来有回的攻防互换,一方一旦被抓住破绽,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能分出生死。
先前击杀双刀水匪,目击者没有几个,这一回击杀水匪头子,却是整个甲板上众人,以及船楼部分乘客都目睹了全部过程。
两个匪首死亡带来的震撼所导致的死寂没有持续多久,有反应过来的水匪,头也不回的翻过栏杆,往河里跳。
护卫们此时也全部回过神来,叫嚷着追杀逃跑的水匪。
一旁双眼放光,气喘吁吁的黄亮没有追击,来到李云身旁。
“还好公子来得及时,不然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受伤了吗?”
黄亮闻言心中一暖,忙摇头道:“没有,这匪首武功与我差不多,之前只想拖住我,没想拼命。”
“嗯,死了两个领头的,水匪应该要退了。”
李云和黄亮来到栏杆边远眺,微弱灯光照耀下,可以看见水匪的小船在不断远去,河中还有不少水匪拼命扑腾向附近小船。
这一战虽然有水匪爬上船,但都来不及接近船舱,就被解决。
所以最大的损失就是死了不少护卫和船工,楼船管事要给许多抚恤金。
战斗结束,幸存船工们开始熟练的清洗甲板,搬运尸体投河。
黄亮也在处理尸体,不过不是搬运尸体投河,而是在割那两名匪首的脑袋,并要了石灰做防腐处理。
这类匪首,一般都会在官府处挂号,杀了有悬赏金。
待风平浪静好一会儿后,之前不知道躲哪里去的楼船管事才来到甲板上,身后还跟着不少商贾乘客,无一例外,他们都有货物在船上。
他们来此的目的,自然是来道谢。
恭维的话不要钱的往李云身上砸,但实际好处半点没有。
李云不耐烦这些,看向楼船管事。
“我和我的同伴想要沐浴。”
楼船管事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李云的意思。
那些商贾客人推脱装傻也就罢了,李云保卫楼船,他这个管事是实打实获利跑不了的,再怎么也该有所表示。
“没问题,我立刻让人烧水,对了,顶楼还有一个空房间,少侠若不嫌弃,接下来的旅程,就住那吧。”
“那就多谢管事了。”
语罢,李云转头给了黄亮一个眼神,后者提着用布兜着的两个脑袋,快步跟了上来。
管事盯着两个晃荡着的血淋淋的布兜看了几眼,脸上肌肉连续抽动,心中一阵发毛,硬着头皮领着两人上了船楼。
洗了个澡,又好好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从床上坐起,屋内却不见黄亮身影,只有床边立着一根枪刃被擦得雪亮的红缨枪。
拿起枪看了眼,李云发现枪刃上卷刃处,已经被磨平修复。
同时桌子上,还放了一盘杂粮饼。
不用想也知道,这都是黄亮干的。
放下枪,拿了块杂粮饼离开房间,边吃边往外走。
昨夜死了不少人,血液渗入甲板,即使经过清洗,依然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四周弥漫。
刚出船舱,李云便发现楼船已经不在河中心,而是到了一处渡口码头。
这个码头规模相较他上船时的码头要小上一些,但所见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脏乱差的生活环境,拥挤的集市,麻木的苦力工人,泼辣的洗衣大妈,无知的光屁股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