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巡边军营地炊烟升起。平坦的空地上，一排排士兵整齐站立，开始一日的早操。

最前面的孙文龙站在稍高的土堆台上领着全军打戚家拳。台下的兵士们跟着动作练习，一声声喊杀声响彻早晨的天空。按照规矩，打完拳之后，开始列队训练。

营地西北边的角落里，支着几十口大锅，锅盖上一股股白烟蒸腾。锅灶里火光烈烈，几十个半大的孩子每人守着一个灶膛卖力的煽风，灶火把他们的脸烤的红红的，额头冒出汗滴，沿着脸颊流下。

这些就是收留下来的孩子们。只要给口饭吃，就会死心塌地的留下来。

等训练完了，这群士兵们就要吃早饭。饭很简单，每人四个大馍馍作为早中饭。还有就是稀粥就着腌菜管够。

吃饭的时候，陈修才和胡铁化就四处巡视，查看士兵是否能足额吃饱。

士兵们或蹲或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喝着热粥，大口大口啃着馍馍，一个个狼吞虎咽。当兵吃粮，亘古至今，当兵就是为了吃口饱饭。

“四个馍馍够不够吃？”陈修才蹲下身问一个猛吃的士兵。

“嗯嗯，吃的饱吃的饱。”士兵头也不抬，边嚼边答应。“就是素了点。要是有肉就更好了。”

“你他妈还想吃肉？哈哈哈哈。”边上有兵士嘲笑着。“看你这揍性。饿死鬼一样。”

有几个士兵猛然发现是陈修才，忙起身行礼。陈修才点点头，也坐到边上，拿起馍馍一起吃起来。周围的士兵瞬间被感动。岂曰无衣，与子同食，官兵一致，才会上下同心。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军收拾停当，整队通过山海关。

一千多人的队伍，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告诉众军士，出关的时候，拿出精气神来出关。”陈修才命令道。

“是。传话下去，拿起精气神来出关。”

士兵们四人一排，开始通过山海关。守关的边将交换官文之后，孙文龙大手一挥，代天巡守红旗猎猎作响，在前面开路，特别耀眼。士兵们走在路上，群情激昂，脚步都踩的声声震响。

关上，守军看着这一群兵士，虽然装备不是很精良，但是精气神很振奋。山海关守军在这个朝代的军队中也算是剽悍，但是和这群出关的巡边军比起来，似乎欠缺了什么。

出了山海关，就进入到东北了。虽然朝廷经营多年，建立了无数的据点堡垒，但是缺乏有效管控，极目所至，蛮荒两字映入眼帘。

沿着出关的官道走了一日，偶尔才能看到村庄，更准确的说，只是几间民房而已。

广袤的平原一望无际的延申出去，左手边的远方是山脉连绵起伏。

孙文龙对陈修才说：“蒙古人就在山的那边游牧。是不是攻击我们的边堡。”

陈修才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腰间的宝剑。蒙古人就在山的那边游牧。蒙古人随时都会攻击。

“那这条官道不是很危险?随时会被蒙古人攻击。”

“是的。他们骑马如吃饭穿衣，来去迅速，已经发现，就到了眼前，我们还没做好准备就被冲散，根本扛不住。”孙文龙说道，表情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现在正是四月，青黄不接，蒙古人草场也是如此，估计我们要防备则个了。”胡铁化接话说道。

“前面就是前所城，今天我们就能到那里。蒙古人应该不会在白天出来抢掠。”孙文龙说道。“关外诸多卫所，我约莫都知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