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愣住了。牡丹道:“师哥,可、可他们都穿着匈奴的军服啊!”
苏武摇摇头,轻声道:“这里面有蹊跷,我要下去看看。”
牡丹惊呆了:“什么,下去看看,师哥,您疯了,万一”
苏武微笑道:“你放心吧。”说着,他冲刘彪、周义一摆手,三人快步向崖下走去。
军营前,几名哨兵警戒着。马蹄声响,三骑马缓缓而来。哨兵一惊,一声断喝:“站住!”他说的真是乌孙语。
苏武勒住了马,用乌孙语回答道:“你们是什么部队?”
哨兵一听乌孙语,登时一愣,上下打量着苏武等三人,怀疑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苏武的右手缓缓举了起来,手中正是那枚象征着乌孙大汗至高权力的虎头飞鹰令牌。那哨兵快步走到近前一看,登时脸色大变,单膝跪倒:“迎接昆莫使者!”
苏武身后的刘彪、周义惊呆了。苏武点了点头道:“请你们的长官出来。”
哨兵答应着飞跑进营,边跑边喊:“昆莫陛下的使者到了!昆莫陛下的使者到了!”登时,营寨里一片大乱。苏武对身旁的刘彪、周义道:“不管出什么事,一定要镇定,千万不可莽撞行事!”二人点头。
平地一阵号角声,紧跟着,蹄声如雷,一名军官率队飞奔而出,一见苏武登时愣住了,问旁边的哨兵道:“昆莫陛下的使者在哪里?”
哨兵朝苏武指了指。军官怒喝道:“简直是胡说,这三个明明是汉人!”
苏武一夹马慢慢向前走来,手中高举令牌,厉声喝道:“昆莫令牌在此,还不上前参驾!”
军官一惊,凝目细望,果然,苏武手中的令牌正是那枚虎头飞鹰。军官赶快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道:“末将尼亚孜恭迎尊使。”
苏武点了点头道:“你们是豹师,还是鹰师?”
军官嗫嚅着道:“是,是鹰师。”
苏武正色道:“没有昆莫陛下的命令,竟然私自出师,这是死罪!叫你们将军来!”
军官大惊失色,抬起头来:“回尊使,将军哈日勒已于今日回归乌孙夏宫,目前营中末将的官阶最高。”
苏武收起令牌,翻身下马道:“头前引路。”
军官尼亚孜高声答“是”,引领苏武等人走进军营。苏武边走边四下观察,只见周围的毡帐两旁,堆放着马鞍和兵器,看样子,这支军队已在此驻扎了很长时间。
苏武问道:“你们在此驻扎多久了?”
尼亚孜赶忙答道:“将近二个月了。”
苏武点了点头。尼亚孜看了看苏武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尊使,昆莫的令牌怎么会在尊使的手中?”
苏武笑了笑:“我和军须靡是最亲密的朋友。这一次昆莫发现部下的一支鹰师不见了,于是亲自来到这里。由于中途要经过汉人的地界,所以要我陪同,明白了吗?”
尼亚孜吓得失魂落魄,惊叫道:“军须靡在附近?”
苏武一愣,望着他的表情,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便点了点头“他就在附近驻扎,先派我持他的令牌前来与尔等接洽。”
尼亚孜登时面无人色,他颤抖着道:“尊使,昆莫陛下都知道了?”
苏武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他哼了一声道:“那还用问,否则,他会来吗?”
尼亚孜“扑通”跪在地上:“尊使明鉴,这都是我们将军哈日勒听信了小昆莫吉鹰野的话,这才私自出兵来到匈奴境内,与末将毫无关系!”
苏武一惊:“小昆莫?”
尼亚孜道:“正是!”
苏武张嘴想问,忽然把话咽了回去,生怕暴露自己毫不知情。他缓和了一下口气:“你起来吧,回去我会替你在昆莫面前美言几句。”
尼亚孜站起来,长长地舒了口气道:“多谢尊使。”
苏武点了点头。这时,一行人马走到了一顶破旧的毡帐旁,只见帐篷四周围满了全副武装的乌孙军士。苏武心中“咯噔”一下,收住脚步问道:“这毡帐里是什么人呀?”
尼亚孜一惊,吞吞吐吐地道:“是、是”
苏武的口气严厉起来:“怎么,你不说实话?”
尼亚孜赶忙道:“回尊使,是、是汉军的大将。”
苏武双眉一扬:“哦,叫什么名字?”
尼亚孜道:“是先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