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脚步声响起,周义押着孙兵走进来。殷牙力登时目瞪口呆:“你、你”
孙兵轻声道:“殷将军,您就认了吧,这位大人什么都知道。”
殷牙力面无人色,连退两步:“你、你都说了?”
孙兵道:“是,小的也是没办法。”
殷牙力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苏武缓缓站起来,手上拿着孙兵的供辞来到殷牙力面前,狠狠地将供辞摔在他的脸上:“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这衣冠禽兽,无耻恶贼!指使官军杀良冒功,残害百姓,已是罪不容诛!而今你落入特使手中,尚不思悔改,进得帐来竟然大言不惭地以将军自居,真是恬不知耻,可笑之极!”
殷牙力身子轻轻地颤抖着,突然他向前跪爬两步:“特使开恩,末将这也是无可奈何呀!”
苏武鄙夷不屑地大喝一声:“无可奈何?殷牙力,实话告诉你,事情的始末缘由,特使都已清清楚楚!我来问你,你为什么下令杀死轮台关上的所有百姓?”
殷牙力大惊失色,瞠目结舌:“这、这”
苏武冷冷地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想清楚!”
殷牙力体如筛糠,良久才道:“是、是大将军李广利下的令。”
苏武双目逼视着殷牙力:“为什么?”
殷牙力道:“具体的不太清楚,只是说有一个匈奴奸细躲在轮台关,但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苏武双眉一扬:“匈奴奸细?”
殷牙力道:“正是。”
苏武的目光转向尉屠耆,尉屠耆也正看着他。苏武思索着,忽然,他抬起头道:“既然连人都无法辨认,又怎么知道他躲在轮台关?”
殷牙力抬起头:“特使,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只是接到大将军的将令,要末将对轮台关上之人格杀勿论,绝不能令奸细漏网。”
苏武狠狠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殷牙力浑身一颤:“大人,末将所言句句是实,请特使明察!”
苏武深深地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押下去。”
刘彪、周义答应着,押着殷牙力和孙兵走出帐外。尉屠耆走到苏武身旁:“恩师,真的让您说中了,血洗轮台关果然是另有内情。”
苏武喃南地道:“匈奴奸细”忽然他抬起头来:“匈奴奸细怎么会躲在轮台关中?”
尉屠耆徐徐点了点头:“这内中大有文章。”
苏武对尉屠耆道:“看来,我们该见一见这个李广利了!”
此时,赫连兀正将他与李广利之间的纠葛说与昆仑奴,言毕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事情就是这样。”
昆仑奴惊呆了,半晌才道:“这、这是真的?”
呼延赞道:“李广利这个奸贼,为怕事情泄露,百般遮掩,竟不惜动用官军,在半路设伏截杀未央宫御卫,除掉赫连大人,杀人灭口,掩盖真相。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此事就真的冤沉海底了。”
昆仑奴点了点头道:“那天我在峡谷中遇到的便是这一幕?”
呼延赞道:“正是。”
昆仑奴道:“那些黑衣蒙面人,便是李广利麾下的官军?”
呼延赞点头。小奴道:“我说萨满使者从哈密驿带走的那些塘报为什么会是赫连大人所发,真想不到事情竟会是这样。要马上让大人知道!延赞兄,赫连大人,依我想来,大人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轮台,如果二位信得过昆仑奴,便随我前赴轮台,面见大人,说明原委。”
赫连兀和呼延赞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