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区。

大雪下了整整一个月。

刚被老板训完的陈不凡表情木然的紧了紧身上有些单薄的外套。

“妈的，老子明天就辞职，谁爱干谁干去吧。”

冰冷的空气冻得陈不凡的肺里生疼，他朝手心哈了口气，双手不断地揉搓着，好换取那一丝温暖。

不知不觉间，一间装潢有些简陋的餐厅，映入到了陈不凡眼前。

“老八快餐？哪个人才取的名字？”

说着，陈不凡就走了进去。

屋里的温度算不上暖和，但也让陈不凡有些僵硬的四肢缓和了不少。

“吃什么？”

一个身材臃肿，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

陈不凡看着那厨师服上沾着的黑色油污，下意识的紧了紧鼻子。

“来一份鸡腿套餐，对了，这汤是免费的吗。”

“免费。”

餐厅里只有零星的几个顾客，看打扮大概是隔壁工地上的工人，陈不凡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喝着免费提供的热汤。

白色的蒸气扑到脸上格外舒服，刚才心里的不爽也被这温暖的热汤慰藉了许多。

嘭！

一声闷响，一盘看起来乱糟糟的鸡腿套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几滴暗黄的汤汁好巧不巧的滴到了陈不凡眼睛里。

陈不凡揉着眼睛，脸色有些痛苦。

“喂！我说你...”

话还没说完，老板就已经回到了后厨。

陈不凡低声骂了几句，便开始吃起了面前的‘佳肴’。

套餐里的米饭有些胶粘，鸡腿内部干的好像柴火一样，汤汁里有一股洗碗水的味道，最离谱的就是菜叶，上面甚至还有几个虫眼。

不过饿了一天的陈不凡也顾不上这些了，他一边大口的吃着套餐，一边打开自己三手的智能手机。

看着自己账户里21.6的余额，陈不凡心里直发愁。

昨天交完房租电费，还了债主这个月的利息，买了几样生活用品，这就又没钱了，一个月3000块的工资，干的却是牛马般的工作。

想到这里，陈不凡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以此来发泄自己心里的怨恨。

突然，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封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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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几行字，让陈不凡如坠冰窟，他看了看自己剩余的6.6块余额，又看了看菜单上标注着18元的鸡腿套餐，眼光不受控制的看向了厨师。

好巧不巧，厨师也同时看向了陈不凡，二人四目相对，陈不凡连忙将目光移到饭上。

“完了完了，付不起钱了，怎么办怎么办。”

陈不凡小声嘀咕着，厨师也好像有所感应的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一动不动的盯着陈不凡。

这时，一旁的工人结束了用餐，离开了餐厅。

陈不凡本来打算向工人借点钱，但现在唯一的希望也溜走了。

“他看起来好猛啊，这体格子，一拳我就得进ICU吧...”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陈不凡的脑海里产生。

他强装镇定的将面前的套餐吃完，随后把热汤一饮而尽。

“老板！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