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歇业了一天的静笃居差点被络绎不绝的顾客踏破了门槛。张云忙里忙外,总算是熬到了中午饭点,才能清闲上一会。
张云正靠在八仙椅上小憩,伤愈出院的石峰出声喊醒了张云:
“张道长,许久不见,您这静笃居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可喜可贺啊。”
张云看清来人,倒是有些吃惊:这石峰居然主动到自己这静笃居来了,可真是稀奇。
看在石峰师傅的面子上,张云请其坐下,亲手倒了杯热茶:
“石馆长伤势好了?今天登门有何贵干?”
“谢过张道长当日手下留情,身体已无大恙。今日上门实在是有事相求。”
张云还在纳闷这石峰今天怎么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听他说有事相求这才了然:
“石馆长但说无妨,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真能帮上点小忙,我自然不会拒绝。”
石峰面色大喜:
“此事倒也不难,当日我输给张道长的那块玉符,可否还给我?”
张云本来也没想把那玉符占为己有,要是昨天之前,石峰这么低眉顺眼的求情,张云早就把玉符还他。可现在,玉符被用来替师傅镇压阴宅,却是还不出去了。
“石馆长,此事...实在是不好办啊。”
石峰从怀里掏出另一块玉符:
“我自然不会让张道长吃亏,这块玉符乃是我请一位雕刻大师所做,单论价值,比之前那块贵重不少,张道长把这块拿去就是。”
张云这才知道王岳请鲁大师雕符所为何事:
“我之前遇见王岳,本以为他雕符是为了给令师祝寿,没想到,却是为了替石馆长换回玉符。”
石峰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师傅知我脾气急,容易惹祸,这才赐我那块玉符,每年我回山为师傅祝寿的时候,他都会拿回玉符念一遍祈福咒后再给我。”
“师傅寿辰在即,我若是丢了玉符,免不了一顿责骂,还请张道长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把玉符还我。”
看石峰言辞恳切,张云如实相告:
“石馆长,可惜时间不巧,那块玉符已被我拿来替师傅镇压阴宅,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石峰放低姿态苦苦求了半天,却换来这么个结果,恼羞成怒:
“张云,你怎的如此不识好歹,玉符虽是我输给你,你自己收好等我赎回就是,怎敢拿去给你那早死鬼师傅陪葬!”
张云看石峰彻底撕破面皮,懒得和其争辩,厉声喝骂:
“石峰,你若是好言相求,他日我去浮云观为你解释自能避免你被张真人责骂。但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居然敢在我的地盘大放厥词,给我滚!”
石峰被张云这么一骂,本想大闹一番,但想到自己之前差点丢了半条命就是拜张云所赐。只敢恶狠狠地瞪了张云一眼,才走出静笃居。
张云在心中默诵《道德经》,将心态调整好后,自言自语: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还以为这石峰转了性子,没想到只是为了要回玉符委屈求全罢了。”
不再费心于这档子破事,张云略作休整后,就准备迎接午饭后上门的顾客。
看那几个前天见了陆敏霞后就识相离去的熟客上门,张云起身到门前亲自迎接:
“来了?里面请,您几位就不用排队了。”
领头的一人谢过张云:
“张道长,这就不必了,求卦也讲究个心诚则灵,我几人反正无事,还是不要玩卦的好。今天来贵居,是为了给这位小刘道长引路。”
说着就指了指身后。一个穿着道袍,年纪还要比张云小几岁的小道士。
“小道山阴市清风观刘真,见过师兄。”
互作个道揖,张云请刘真几人进了静笃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