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渊记得江清宛给他说过的一个词，形容筑基与炼气的差距。

天冠地屦。

一阶一重天，就连每层之间都是远胜，更遑论跨阶。

当下他是真切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如果不是四象无极剑阵还起着作用，不消一招，这些人都要被杀。

李梦阳似乎对阵法有些研究，知道破阵先寻阵眼，这些练气的杂鱼，对他勾不成威胁，偏偏就是很恶心！

这阵法似有灵，知道单独杀死自己有困难，就配合着这些杂鱼，分散心神。

忍不得肉痛了，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药丸，直接吞入口中。

此乃曾经他师尊赏赐过的金刚丸，能激发体内最大的潜力，身体结实无比，挡住几次重击。

现在灵气衰绝，这炼制草药也没了，自然成了绝版。

吞服过后，他身体中传来了“锵锵“的声音，道袍下的肌肉扩张了一圈。

阵法中的白虎主杀伐，黄瞳之中冒出警惕之色，青龙盘绕，朱雀嘶鸣，玄武以泰山之势压来。

“铛！”

魂针与玄武剑芒针锋相对。

李梦阳趁机抓住了一名弟子的头颅，用力捏爆，看都不看一眼手中之物直接塞进嘴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丝毫不在意身后的白虎。

白虎剑芒刚刚明明砍中了他，竟然没有伤势。

李梦阳狞笑道：“一群蝼蚁，老夫先斩了你们，再将此阵破掉。”

张九渊堪堪躲开了身子，身边的人闪躲不及，已然被掏空了心脏。

李梦阳对张九渊杀意最重，将心脏咬在嘴上，手取魂钉，直奔他的眉心。

四象似乎也知道主人正在阵中，防御力最强的玄武笼罩在他身上一缕黑芒。

张九渊轻踩地面，一缕黑影竟然从地面拔地而起，瞬间成为匕首模样，划向李梦阳的脚脖。

“嘶啦……”

李梦阳的裤腿被划开一道口子，血印倒是不深，还是刚刚的金刚丸药力未消。

他颇为惊讶道：“没想到你竟掌握此等操纵身影之密法。”

见一时间阵法护住，没能将其拿下，李梦阳身影晃动，噗噗几声，几名弟子已然毙命。

刚刚的血勇之气被扑灭，有人浑身颤抖，欲要退出剑阵。

张九渊将玄武之力分给还活着的六人，想尽可能多周旋些时间，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李梦阳已经从筑基二层跌落为一层。

灵气衰绝面前，众生平等，只要斗法就要付出代价，跌境是常有之事！

“坚持住！再过一刻，咱们便能存活！”

在他的提醒之下，几人才发现李梦阳已经不再驭空飞行，双脚落在地面上。

练气与筑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能不能驭空，看来李梦阳衰弱速度更快！

“竖子！”

李梦阳万不想跌回练气，那样损失的寿命是难以估量的，心中已然开始后悔一开始下山就应当全力以赴，诛杀这些人。

这该死的剑阵！

他斜眼看向高水泉，万一跌境，他就是最大的威胁！

“高师兄小心！”

张九渊调动朱雀之力，烈焰护在高水泉前方，可惜李梦阳已经抱着必杀之心，四枚魂钉合一成长刺，透过火焰戳中了高水泉的左肩胛骨。

“哈哈！天助我也！原来朱雀剑为阵眼。”

果然，朱雀剑在这全力一击下，有了裂痕，本就微弱的阵法更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