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时光流逝。

静室内，檀香清淡，瑞蔼朦胧。

姜佑吸收完净灵瑾瑜内的灵气，感受着体内龙血再次壮大。

燃血蜕骨无需悟道，那是后两境需要干的事，这个阶段，只需大量灵气来改变肉身。

他梦回薪火翻阅典籍时，发现在灵气没受到诅咒的时代，燃血、蜕骨两境的突破速度，平均在两到三个月。

后面的六觉、天眼，关乎大道的两个境界，才是真正的关隘，悟性不高者，会被困一辈子。

吸收完纯净灵气，他活动了一下手指，便继续对付身前的傀儡。

人形傀儡拥有五官，像上辈子的机器人。

四肢百骸皆用了坚固的材料，在梦里背过有关资料的姜佑没能认出，应该是合成出来的新材料。

想必以不惑的手段，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整具傀儡机关复杂，受损严重，胸口核心被鬼爪般的攻击撕碎，完全失去了运作能力。

面部更是像被猛兽咬了一口，看不清模样。

“到底是怎么动起来的……”

姜佑抬起傀儡的手，关节处便响起了“咔吱咔吱”的声响。

通宵达旦研究了这么多天，他还是毫无头绪。

用力扯了扯，如往常那般，无法撼动半点。

“按徐烛卿的说法，这傀儡能使用术法，拥有天眼境的战力……”

姜佑抚摸着傀儡陷入沉思。

天眼境，等同于筑基成功，真正走上了大道之路，堪称天人。

一介傀儡，没有魂魄，没有龙血，如何悟道？

使用术法，并非随便念什么口诀可以做到，而是与自身的“道”息息相关。

金行修士，善杀伐，善兵戈，但想要使用火系术法，光是克服火克金之理，便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去悟道。

悟出个真金不怕火炼，方可修习火系术法。

“莫非不是傀儡……是拥有器灵的法器？”

姜佑回忆起不惑曾说过的话。

山海大战后，器灵有了进步的机会。

若这些傀儡的本质是法器，且每一具都诞生了器灵，那么能使用术法便说得通了。

所谓的进步机会，或许是“悟道”能力，又或是器灵独有的“修行体系”。

姜佑翻过傀儡。

骨架歪曲的后背上，雕刻着浮生万象的图案。

他一眼便能看出来，图案模仿了山海画戟。

除此之外，图案下方还刻着三排小字：

【天虞殿银砾卫】

【凤麟洲拓远城三十七号】

【太渊历一千八百年四月十三炼制】

名称，编号，出场日期。

显然，名为银砾卫的傀儡，是量产型产品。

“居然能量产天眼境……”

姜佑感叹于不惑的手段，天人战力都能量产。

而且他从出厂日期得出一个关键的信息。

这具傀儡出场的时候，太渊还在，因为用的是人皇历法。

也就是说，不惑在那个时期，便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摆脱了荡魔山前任山主对她的束缚。

比起利用玄知残魂，姜佑更愿意相信她是得到了太渊的支持。

毕竟她的理想对人族整体有利，他若是太渊，也会留这么个后手。

姜佑放下傀儡的手臂，抬眼看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