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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向奕醉醺醺地推开了坤宁宫的大门,现在他的后宫里,就剩我一个合法老婆。
我靠近闻了闻他身上的酒味,齁得慌。
我帮他脱下外衣,“你去侧殿沐浴吧,池在里备了热水。”
他晕晕乎乎地靠近我,“喝醉了,泅水,不好。”
我点了点他的脑袋,“没让你泅水,让你洗澡。池子水很浅,坐着只能到你的肩胛骨。除非你躺平,否则淹不死你。”
向奕几乎挂在我身上,两只手在背后想解我的绦带。
我拉住他的手,“你再给我演?撒了点酒在身上就想装醉。这是怕真的喝醉了,见到我断片办不成事?”
向奕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壮壮胆。”
我噗嗤一笑,“你还用壮胆?你胆子大得很。”
向奕嘿嘿地笑,有点憨,“确实喝了点,微醺,太开心了。”
我松开他的手,为了这盘棋,我们忍了六年,甚至更久,出于一些制衡之术,我们在宫内假装关系平淡,并未圆房,也无生育。
这盘棋,久到我都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局,久到我都快忘记我和向奕之间不仅仅是并肩的队友,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夫妻。
向奕褪去我的衣衫,“六年了,多少要补偿一下,先来六个!”
我心咯噔一跳,脸颊飞红,“你…你等一下。”
“怎么了?”
我走向黑漆描金的木桌,桌上有一壶酒,是向奕从宴会上顺回来的。
酒液倾注而下,顺着我的喉头滑入体内。
我抬手抹去嘴角的酒珠,转头看向向奕,火烛映在他的眼中,一闪一闪发着亮光。
我微微勾唇,“我也要喝一点,壮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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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安十五岁就登上了皇位,成为了盛国最年轻的帝王,比他爹要早一年。
太上皇和太后从科举中挑选出几位能文能武的辅臣后,就带着其他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搬出了皇宫,寄情于山水之间。
“十五岁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向奕搓着手站在船头,今天的雾气有点大,他打了个寒颤。
我把手里挂着的外套给他披上,“既然家里真的有皇位要传给他,不如从小锻炼,这几个崽子到了年龄也要送回去。”
我同他并排站着,“早一点接手我想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们还在世,他要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能扛。再说了,这次从科举中选拔出来的臣子学士我挺看好的。”
“看好?”向奕喃喃道。
过了一会,他转头问我,“他们好看吗?”
“好看呀。”我不假思索道。
空气中的水雾凝滞,我看着向奕石化的表情,忍不住沁出一个笑,“文官的文章好看,武官的招式行云流水,耍得很是漂亮,实用性我很看好,未来形势也很好看。”
向奕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他把我裹进他的大外套,“其实你可以自己当皇帝。”
我知道向奕不是在开玩笑,他确实能凭一句话让位让贤,前提是对方要有实力。
我连忙摇头,“放过我吧,那可太累了,连宫里是包咸的还是甜的粽子,都会被史官、文官、谏官拿到殿前嗡嗡嗡地争吵一番。”我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确实,这差事挺苦的,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去面对,看来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向奕看着我,他的发丝被风吹地有些凌乱。
我避开他的眼神,“人各有志,我喜欢平和与自由。”
但我的心直打鼓,这事我做的确实不够地道,或许在向奕眼中,我是一个狠心的母亲,这么想着,我攥着衣摆的手紧了又紧。
我佯装镇定问到,“你呢,有什么喜欢的吗?”
向奕沉默了片刻,道,“和你在一起平和且自由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