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哭了,你怎么没给我擦,你这个偏心鬼……”
楚凌潇:“……”
……
燕云国皇宫,福寿宫
香炉丝丝飘出的沉香青雾,淡淡地在室内缭绕。
太后单手抵着头,斜靠在扶手上。身子侧卧,腿搭在榻上。旁边宫女跪在榻前,双手轻轻地揉捶着她的秀腿。
她才三十二岁的年纪,长得不算是绝色,但气质出尘,雍容华贵,上位者的气息不彰自显。
皇帝站在榻边,年少的他显得有些不耐烦,问道:“母后,让儿臣来,到底何事?前堂还一堆奏折等着儿臣查阅呢!”
然后一屁股坐在身旁的金丝木椅上。
太后贵身轻起,玉手轻轻摆了摆,侍女们便退了下去。只留下一位四十左右的高阶宫女,低头默默地走到宫门前站立。
这是太后贴身的大宫女,小宫女都叫她“兰枝姑姑”,武功等阶已到通天,而且善医毒,是太后最心腹之人。
坐定身,慧眼中带着慈爱,盯着金丝木椅上,年仅十四岁,稚嫩的皇帝。
半晌方道:“皇儿把最近做的大事,与哀家说说可好?”
皇帝深知太后的心思敏锐,虽在后宫,但朝局大事都能清楚个七八分。她一手帮自己建立了暗卫,还帮自己平衡着与前朝老臣的关系。
由此可见,太后非同一般,自己对太后有着年少对母亲的叛逆,也有着对母亲的孝顺和敬畏。
“母后不都知晓了吗!”声音中带着烦躁,气太后明知故问地唠叨。
“皇帝这么大费周章地算计,难道不想亲自讲给母后听听吗?”
“母后想听?”
“当然,母后才发现皇儿长大了,计谋算计竟如此缜密,很是欣慰啊!”虽然夸赞,但言语间,另有深意。
但皇帝并未听出。
听到太后夸奖自己,他十分高兴,眼睛明亮地看了看太后,言语带着兴奋和炫耀,道:“母后,应该知晓我进行了诸般算计,但不知内情。”
说着,他身子站起,凑近太后,拉着太后手也并坐在榻,尽显着少年对母亲的亲近。
道:“母后,早些时日儿臣就密传天鹰天虎两军,各将精锐偷偷向东境靠近,随时替换飞虎军。
禁军八个副统领,我已换了七位,已然在我掌握之中。
我又知晓了尤询,暗中找了江湖的高手,想要伺机暗杀辅国将军。他又向我进言,说辅国将军在京都私自调兵。
我就顺势而为,让他有借口去与楚慕对决。只要楚慕一死,我就可说尤询,私改口谕,公报私仇,将他处死,堵住边军和百姓之口。
然后,让天虎天鹰接手东境边境,再将飞虎军打散重建,安插我信任之人,掌握这支军队。
再撤掉郝不为,完全掌控禁军。所有军队,都归于朕手,我便可再安心地对付,朝中那些有不臣之心的文臣。
然后,便可向其余四国用兵,开启我的天下,我会超过以前所有帝王,成为唯一一个,统一五国的大皇帝!”
他慷慨激昂,说着自己的计谋和抱负。
“果然,好抱负好计谋,可为何终止了?”太后夸赞后,又提问。
“还不是尤询,找的人不行,还通天后期的高人,居然差点让楚慕反杀。差点让禁军和将军府府兵,两军相对。
要真打起来,皇室无故派兵屈打功臣的言语一出,皇室的名声尽毁。二是,影响了儿臣对东境和禁军的算计!”
皇帝言语间,埋怨着尤询。
“这么妙地算计,一环出错,算计尽毁,皇儿,以后该当如何?”
“当然不行,最近宫里来了位道士,母后可知?”
“那个什么娄子仓?”太后想了想问。
“正是,这位仙长,据说已经到了蜕凡阶。蜕凡阶啊!那在五国,可是传说般的存在。只要他肯出手,楚慕,必死!然后我还可依计行事,到时……”
“愚蠢!”太后突然厉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