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把卡尔送过去？”陈俞还未出声，市长接着说，“免责合同顺便也签了。”

陈俞垂下眼睛，挑起一勺凯撒沙拉送进嘴里，咀嚼了一会，说：“我现在就让秘书把合同发给您，然后我们再详细的谈谈卡尔可能面对的状况，无论是最好的还是最坏的。”

布里松市长点了点头，也将一勺沙拉送进嘴里。

当陈俞和布里松市长、朱莉娅从餐厅里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流光溢彩，八方闪烁的巨屏里不停地滚动着各种各样的时尚广告。

街对面写字楼的巨屏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女人妆容华丽，迈着雍容的步伐，带着女王的气慨走来，以盛气凌人的柔情傲视着城市繁华。忽然，她一只纤纤玉手里出现了一个玲珑剔透如宝石的瓶子——那是某品牌的精华液。

与此同时，巨屏一侧出滑出一排龙飞凤舞的签名。

陈俞蓦地把目光从布里松市长微笑的脸上移到了巨屏上，盯着那飞扬的签名，辨认出那名字是——伊莎贝拉。

目送市长的车远去后，朱莉娅突然问：“你头上的包真的是半夜起床没开灯，进洗手间时磕在门上的吗？”

“我怎么不记得我跟市长解释了这么多？”陈俞顿了会，接着说，“不过事实确实是这样。你怎么猜得这么准？难道是女政治家的直觉？”

“这就像小时候上学迟到，老师问为什么迟到，回答因为闹钟没闹一样。”朱莉娅笑地说。

“你应该让市长送你回家。”陈俞说着，望向市长的车消失的方向。

“你就不能吗？”朱莉娅反问。

“我现在要赶紧给市长的狗狗准备VIP房。你有什么好意见吗？”

“你开车，我来给你意见。”朱莉娅说着，走了起来。

陈俞边走着边拿出钥匙，朝着汽车的方向按下解锁按钮，伴着一声“嘀”的轻响，朱莉娅正好走到了车前，她伸手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陈俞绕到另一侧，钻进驾驶座，顺便打燃了引擎。

“首先要确保市长的爱犬非常信任你这个大科学家，这样才能降低你一针下去它应激死了。”朱莉娅用夸张的语气说，“所以我建议你先准备好一袋500克的神户牛排骨。”

“市长的狗狗牙口不错啊。这样的话没必要冒险。”陈俞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说。

“我是说真的。”朱莉娅语气严肃起来，“你可不能让市长的狗狗在你的实验室里挂了。”

“对你这个特别助理有什么影响吗？”陈俞说，“会把你开了，还是把你调到盐油不进的职位？”

“如果你能让市长如愿以偿，市长会回馈你的。比如推荐你当国家战略首席科学家。”

“还有这个职位？”陈俞质疑道，然后说，“就算有这个职位，那也是物理科学家，人工智能科学家，火箭导弹科学家的。我这个玩蛋白质的轮不到吧。”

“确实。我在网上看到过一张图，你可能也看到过，一蹲坐在宝座里的神像，神像下面跪拜着一排排科学圈的小人儿，每个小人儿的背后写着一个领域，代表生物基因工程的小人儿跪在最后面，离神像最远。”朱莉娅说着，抬起手笔划了一下小人儿与神像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