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伴出庵,一路向南而行。
岳中影见董伽罗并不进城,心中暗暗纳闷,却并不答话,只有董云楚,心情大好,一路说说笑笑,也不理大哥带自己去何处。岳中影便也不再理会,沿途观赏风景。
董伽罗忽道:“岳兄弟,你看此地风物,较中原如何。”
岳中影沉吟一阵,方道:“中原四季分明,冬夏迥异,寒暑交替,常引伤春悲秋之意。南疆四季长青,终年碧色,使人如忘四时。”董伽罗微笑一声,引二人右转。
只见一座大寺背山而立,寺中三座高塔高高耸立,雄伟宏大,极尽威严之能。正门上三个大字,乃是汉体,道:“崇圣寺”。董伽罗却不走正门,引二人至一侧小小角门。
那角门紧闭,董伽罗以指相扣,轻重有异。岳中影心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还需要暗号为记。”
董伽罗敲了数下,只听门内轻响,那门缓缓开启一条小缝。
稍停片刻,方始打开,却是一个小沙弥。见了董伽罗,也不见礼,只点点头,便即闪在一边。董伽罗拱手相让,引二人进寺。
只见里面乃是个小小甬道,同寺院相连。
董伽罗并不走甬道,反是在那甬道壁上轻轻点了数下,那壁上便又开一个小门,门外甚暗,似是山洞。董伽罗率先进洞,岳中影、董云楚随后跟进。
三人倏一进来,那小门哗的一声,便即关闭,洞内立时漆黑。岳中影心中一惊,却听董伽罗道:“岳兄弟,小妹,切莫乱动。”说着,火光一亮,却是董伽罗点着了洞墙上的一盏小灯。
岳中影看那洞时,只见一股清流自那洞内横流而过,便如一道十字,左右是清流,前后是山洞。岳中影见那洞另一截处,漆黑之中,隐有阴寒之意,似是藏有机关。
便此时,那水流中突然闪出一条小船,船上一人,向董伽罗拱手行礼,道:“参见大人。”董伽罗点点头,带同一人上了小船。那人划起木桨,小船轻荡,顺着那清流钻入洞中。
只觉船行了约有盏茶功夫,方始有光亮之色。不一时,船行出洞,漂入洞外一个小湖之中。岳中影见那洞外豁然开阔,四面环山,绿树红花,布满其中,花草树木间,座落了一间间的亭台屋舍。
董伽罗道:“岳兄弟,且跟在我后面,万不可乱走。”说毕便在花树之间穿行。左转右出,趋退避让,岳中影定睛看时,董伽罗脚下所踏,暗合八卦方位。他对奇门之术,素不甚精,看了几眼,也就不甚懂,便携了董云楚,急急跟在了董伽罗身后身后。
董云楚却甚是好奇,笑问道:“大哥,若是乱走,那便如何。”说着,故意向左踏出一步。董伽罗惊叫:“小妹,不可。”话未说完,猛听“咝”的一声,左侧花树一颤,一道电光射出。
董云楚惊叫一声,却忘记的闪躲。岳中影猛的扑上一步,挡在董云楚身前,那电光便刺中岳中影右胸。
董云楚惊道:“阿影哥,你,你怎么样。”岳中影笑道:“放心,没什么,一点儿都不痛,就是感觉稍麻……”话未说完,咕咚一声,向后裁倒。
董伽罗大惊,急伸手点了他胸口神府、气海诸穴,抄手将他抱起,道:“跟我来。”急速前行。
董云楚见岳中影片片刻之间便已经昏迷不醒,不由得惊惧交集,道:“大,大哥,他,他。”董伽罗边走边道:“放心,他只是中了毒,无妨。”
说着已经到了一间精舍,他也来不及敲门,推门而入,叫道:“姜神医,救命,救命。”说着,将岳中影放在那精舍内一的张大木床上。
“来啦,来啦”房屋里间有人应一声,转出一个老者来,他手中抱个大药罐子,满头满脸的沾着草药根须,散出浓浓的药味。一脸的木然之色,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甚关心,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
董伽罗道:“在下有个朋友中了毒,相烦神医救救这个。”
姜神医不紧不慢,看了董云楚一眼,才走上前来,漫不经心看了岳中影一眼,冷声道:“不治。”
董云楚听了,急道:“为,为什么?”姜神医白了他一眼,问董伽罗道,道:“她是谁?”董伽罗陪笑道:“是舍妹。”
姜神医听是董伽罗的妹妹,脸色稍缓,指着岳中影道:“方才进来时,董兄弟一定提醒过他,不可胡乱走动了不是,可这小子不听话,那不是找死吗,他既然想找死,我干嘛救他?”
董云楚急道:“不,不是的,是我不听话,阿影哥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中的毒,不听话的人是我不是他。”
姜神医哦了一声,道:“是吗,看来这小子心肠倒还不错,知道舍己救人啊?这倒有些意思。”
说着,自怀中摸出个小包,取出几根银针,在岳中影胸口要穴分刺几下,右手在岳中影小腹一按,只见一根蓝汪汪的细针自岳中影胸口弹出,一股黑血顺着那针慢慢泌出。姜神医转身自旁边桌上取地一个瓷瓶,倒了几粒药丸,喂进岳中影口中,然后在岳中影喉头一点,那药丸便咕地一声,咽入岳中影腹中。
姜神医转过身来,道:“他的毒伤是好了,不过这小子胸腹无力,脉搏轻浮,像是服了什么散功之药,全身内力使不出来,嘿嘿,这小子倒也有趣。还有刀伤剑伤,看来也是个惹祸精啊。”
董云楚急道:“那求求神医替他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