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微微一呆,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忙稍摄心神,道:“如此,在下多谢姑娘惠赠。”董云楚见他收下,脸边泛起地一抹绯云。
段思英见状,心头甚怒,上前道:“这剑鞘原不是你的,只怕这剑也原本就不是你的吧?”
岳中影见他脸色不愉,也不着怒,道:“是么,段兄怎么知道?”段思英冷声道:“这剑一看便是乌蛮族人祭天之剑,岳兄是汉人,试问怎么会有这么一把剑呢,再说了,如此名剑,岳兄配一把烂木剑鞘,嘿嘿嘿,岂不让人怀疑这剑的来历。”
岳中影轻轻一笑,倒也不甚生气,这剑本来确实并非自己所有,只不过解释起来很是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便决定压根不用解释:“段兄猜的不错,这剑本不是在下的,那便怎样?”
段思英一愣,万料不到他居然答的这么干脆,便好像自己全力刺人一剑,,却不料被那人轻易闪开一般,而自己本还暗藏着数十种的变化,居然一招也用不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还击。
愣了片刻,段思英方冷笑道:“看岳兄人品不凡,却原来……,原来也会干些偷盗抢劫之事。看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着,神情中露出轻视之色。
却不料岳中影坦然接受他的讥刺,笑道:“是,不错,不错,确实是人不可貌相。”说着,不住的上下打量段思英。
段思英心中大怒,喝道:“你……”脸上青筋暴绽,却说不出话来。
董云楚本是笑看二人斗口,此时见段思英动了真怒,忙要上前解说开来,却听得树林中有人“哧”的笑出声来。
董云楚叱道:“死妮子,还不出来!”树影一晃,阿雪拉了阿海,从树林中笑嘻嘻的跑了出来。
董云楚骂道:“死丫头,这半天你去哪了,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阿雪笑道:“没,没干什么。”
说着,弯着头,上下的打量段思英。段思英心中奇怪,道:“你看什么?”
阿雪一脸坏笑的捂住了嘴,吱支吾吾的说道:“嗯,不错,不借,确实是人不可貌相。”那口气竟然和岳中影一般无二。
段思英气得脸色发青,举手便要打。阿雪大叫了一声,躲到了董云楚身后,笑嘻嘻地叫道:“小姐,救命。”
董云楚狠狠敲了一下阿雪,骂道:“死丫头,这么没上没下。”向着段思英道:“思英,阿雪不懂事,你就饶了她吧。”
阿雪头从董云楚背后探出,笑道:“是啊,思英少爷,阿雪不懂事,你就饶了阿雪吧。”
段思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自己总算是主子,况且又有董云楚在侧,也不能真去为难她,当下哼了一声,不再答话,转过身去。
阿雪慢慢从董云楚身后转出来,一手拉了董云楚,一手去拉岳中影的衣袖,笑道:“岳大哥,走,咱们去看蝴蝶。”岳中影被她拉住了手,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自主的跟着他。
三人并排转身,看那蝴蝶泉。
岳中影方才满眼只是董云楚,对泉边之景并未在意,此时细细看来,不禁又惊又奇,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只见在那横斜的合欢树下,万千上万的蝴蝶,黑白红紫,赤橙黄绿,各色不一,尽数首尾相联,挂在合欢会树下,下拖丈余,相贴在泉水面上,串串蝶花随着习习清风左右摇摆,泛出七彩之色。水面蝶影相映,摇曳不定,波光微动,鳞光四泄。刹那间,岳中影恍若进入了仙界一般,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阿雪见岳中影呆立发痴,嘻嘻一笑,放开了二人之手,俯身捡起一块石子,“波”的一声,投入了水中,水花四溅,那蝴蝶受这水花所惊,哄然间四散着飞开,顿时,漫天蝴蝶,扑面而来。
岳中影见如此美景,突然被惊散,心中莫名的激出一股怒火,正要出声,却见那漫天的蝴蝶忽然之间,又聚在了一起,片刻间又马上成串结团挂于树上,与泉水相映。
岳中影喃喃道:“果真如神仙之境,岳某能得一见,当真三生有幸。”阿雪嘻嘻道:“见到我们家小姐,才算是三生有幸吧?”
董云楚叱道:“阿雪,你胡说什么?”阿雪见董云楚满面怒容,不敢回嘴,伸伸舌头,忙拉了阿海,两人捡些石子,去逗那蝴蝶。
董云楚看了一会儿,转身问道:“岳大哥,听说汉人中有梁祝化蝶的故事,果真有此事吗。”
岳中影听她出口相询,忙道:“此事故老相传,一些史志亦有记载,然化蝶之事,颇具蹊巧,不断枉作断定。只是世人怜梁山伯之不幸,感祝英台之忠贞义烈,因缘附会,亦未可知,化蝶之说无论其真假,亦不必细究,唯二人凄婉之情,悲凉命运,数百年来,感之至深,令人深深怜惜,以化蝶为终,虽终属荒诞,也表达了世人对梁祝二人的同情悲悯之意。”董云楚深以为然,暗暗点头。
却听阿雪道:“化蝶的故事吗,我们白家人也有的。”岳中影奇道:“哦,是吗,愿闻其详。”阿雪笑道:“唉呀,你想听吗,不过讲故事我可不会,我们小姐讲得可好啦。”
岳中影转首去看董云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