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冷笑道:“舜化成殿下一死,少侠便急急赶赴南诏,所谓何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纵然不肯承认,也不过此地无银罢了?”
岳中影眼中精光一盛,喝道:“你说什么?”玉虚冷笑一声,并不出答话。
岳中影本来心怒意大起,忽然想起出家时所言,南思昭曾道:“此去南诏,只怕累你祸连不断,不如不去也罢。”
心中渐渐平复下来,暗想:南大哥虽然托我南来,却也知道我若来南诏,必然引他人怀疑,引来杀身之祸。我当时却未细想,却原来如此。想到此,岳中影淡然道:“随你怎么想罢了,岳某此心,苍天可鉴。”说着,斜斜躺下,目光远转。
玉虚道:“设若你不为财宝而来,那为何故?”
岳中影头也不回,冷声道:“在你心中,只有钱财权位,如此而言,这南诏国不复也罢。”
玉虚一呆,不知他此话何意,半晌,方道:“贫道修道数十年,惯阅人世,慷慨赴死者多,从容就义者鲜,俗世虽苦,总有可留恋处,还有两日时光,希望少侠细细思量,贫道等了二十多年,也不在乎这两日时光。”看着岳中影一动不动,玉虚稍稍叹息,转身而去。
岳中影听着玉虚渐渐走远,心中亦是暗暗叹息:“这俗世间当真还有让自己可留恋之处吗?”暗暗地觉得,也当真是生无可恋,然而自己承诺南大哥之事,尚未能兑现,自然不可轻易就死,想到此,他缓缓起身,默运玄功,暗察四下里并无人监视,便转身细细察看那铁笼。
铁笼四周铁柱皆是精钢所铸,那笼底却是一声极大的巨石。奇怪的是笼子却没有进出之门。
“奇怪,他们是怎么把我弄进来的呢?莫不是现铸的不成。”岳中影自言自语道。伸手挨个摇那铁栏,却觉根根皆钉进巨石之中,纹丝不动。
抬头仰望笼顶,半晌,方笑道:“原来是在这里。”轻轻一跃,攀上笼顶,,却见那笼顶并非和铁笼铸成一体,而是个大盖,四下里都上了大锁。
这可难了,要想出去,就必须得将那几把大锁尽皆弄断才行。“若是能弄柄剑来那就好了,唉,看来在劫难逃啊。”这样想着,沮丧的跃下。
这时,远远的过来两人,手中提了一个大竹篮,只走到岳中影丈余之外,便犹豫不定,眼中满是惧意。岳中影觉得奇怪,笑道:“你们送吃的给我吗?我正饿着呢,快拿来?”说着,做个伸手的姿势。
那两人却是大惊,急向后退出几步,见无甚异样,方始停住脚。相对看了一眼,一人便点点头,向里面跑去。
岳中影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心中一忖,怀疑道:“莫非……”莫非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想要开口询问,忽然想起他们听不懂汉话,只得作罢。
便此时,方才那跑走之人复又返回来,手中却拿着一个长长的竹杆,将那竹篮放在竹杆一端,远远的递了过来。
岳中影摇头暗道:“看来是玉虚道长故弄玄虚,怕有人放我出去,便将我大肆渲染吧。”
想着,接过了那竹篮,打开看时,不禁满意的点点头:“看来玉虚说的不错,达依寨主还真不敢饿坏了神灵的礼物,不仅有肉,居然还有一壶酒,哈哈。”
也不疑心食物有何异常,抓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嗯,不错,味道着实不错。”虽然岳中影知道那两的听不懂他说什么,还是禁不住的夸奖。
那两人则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岳中影,戒备之意似乎也减却许多。一时岳中影吃饱喝足,随手将竹篮扔在一边,伸个懒腰。
那两人见人,想上前取回竹篮,却又不敢。岳中影心中暗笑,抓起那竹篮,却轻轻向二人抛去。那二人大喜,忙上前伸手来接,不料眼见那竹篮明明已到手边,却突然下坠。
两人急忙去抢,顿时砰得一声,撞在一起,而那竹篮也摔在了地上,将酒壶摔个粉碎。那两人大惊,犹如见鬼一般,抓起竹篮,连滚带爬的去了。
岳中影见那二人的窘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下,我可一定非妖即怪了。”
一阵清风拂过,带过阵阵花香,却被这笼中腥臊之气搅乱,不堪一闻。岳中影百无聊赖,见边上笼中那熊睡的正香,心中暗有些不忿:“咱俩要同时上祭台,算是同病相怜,凭什么你就能睡的那么香甜。”想到此处,便俯身捡起一小块石子,双指一弹,直射向那熊。
那黑熊睡的正香,冷不防屁股上一阵剧痛,惊惧之下,蓦地发出一声巨吼,跳将起来。黑熊本就笨拙,这剧痛之下的一跳,更如一口大铁黑锅,猛然被人打翻一样,岳中影看的有趣,“嘿”的一声,笑出声来。
那熊听到笑声,猛然转过身来,死死盯着岳中影,眼中露出凶光,似是在问:“是不是你打我的?”
岳中影伸手一招,笑道:“嘿嘿嘿,就是我打你,熊怎么样。”
说着,又是一块石子弹出,正中那熊肚子。黑熊顿时大怒,噢的一声吼叫,呲牙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举起那熊掌使劲拍着铁栏,看那架式,自是恨不能一掌拍死岳中影。
岳中影怒道:“嚎什么嚎,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我就打你,看你能怎么样。”说着,一声石子正中那熊獠牙。
岳中影满以为这一击之力定能将黑熊獠牙打落,岂料那黑熊只是猛然一缩,接着便更加疯狂的拍着那铁栏杆山响,只是那栏杆铸得极牢,这巨熊虽然神力,也只撼得那铁笼微微晃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