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杨的笑道:“是不是杨某所为,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段兄现在已经是钦犯了,而且今日能否生离此地还未可知呢?”
“钦犯?杨仁远,皇上好像还没下旨剥夺我的官职吧?”段思平冷声道
杨仁远笑道:“皇上自然没有下旨,但假若段大人意外身亡了,下不下旨自然也就无所谓了,顶多给大人追封个什么召亲大军将的职衔的而已。说不定皇上很乐意看到这些也不一定啊,谁让您段节度使职权又大,兵马又强呢?哈哈哈”
段思平冷冷道:“说凭你,只怕不没那个本事。”话音未落,身子一晃,已经冲在杨仁远向前,双掌击向杨仁远面门。
杨仁远早有防备,急出掌相迎。玉虚诸道见状齐齐退开,自是自恃身份,不肯上前围攻。
杨仁远武功本也甚高,见段思平双掌如风直拍过来,便忙出掌相架。
他与段思平向来不和,出招便不容情,这一掌自然使尽全力,满拟一掌震退段思平,然后玉虚诸人自可乘隙围攻。
岂料他双掌与段思平双掌倏一相交,却觉对方掌力突然消失,正惊疑间,段思平居然借他这一掌远远翻了出去,自身后悬崖前一点,如电一般冲向崖顶。
杨仁远此时方知上当,万不料自己主一掌竟然是送敌人逃走,当下大喝道:“他想逃,快拦住他。”
众人待反应过来,段思平业已到了半崖上,当下众人急急忙忙掏出暗器,向段思平射来,却哪里还够得到。
岳中影在崖顶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段思平在悬崖之上如履平地,一纵一跃之间,绝无停顿,显出绝顶之轻功,不由得暗自赞叹。
眼见段思平快要冲上崖顶,突然得下面一声怪异叫声,一道剑光破空袭来,来势极为迅猛,直刺段思平后心。
原来是玉虚道人见段思平已然接近崖顶,必然后力不继,因而将背后长剑当做暗器,向段思平直射过来,他内功即深,这剑势便极快,转瞬间已指住段思平后背,若段思平蓄力反击,必然身形下挫,一口真气若提不上来,便会堕下山崖。
却见段思平身在半空,忽向后转身,右手一指,只听一声清啸,似有一股内劲自他中指射出,嗤的一声,将那暗器击落了下来。
岳中影见他一之力,厉害至斯,心中大是赞叹。因见段思平虽将暗器击落,但身形也因这暗器之故,在空中一顿,似有下坠之势,禁不住上前,伸手欲将段思平拉上来。
岂料段思平身子一猱,双脚连环踢出,在半空中轻轻一翻,已经攀住崖边一段枯草,顺势跃上顶来。此时突见有人在崖顶,便误作是敌人。
他万料不到崖顶竟然有人埋伏,心中虽惊不乱,右手倏的点出,一道内劲破空射出,直向岳中影而来。岳中影一惊,待要解释,已然来不及了,情急之下,身子猛侧,让过来势。
段思平虽然忙中出招,但此时危机之下,出手并不敢容情,因此这一招乃是他得意之技,却没料到被眼前这人轻易避过,心中大吃一惊,暗道:“不想他们崖顶竟然留有如此高手,看来今日在劫难逃啊。”心中想着,手中不停,哧哧哧数道劲气直冲而出。
岳中影急忙闪躲,方要解释,突见段思平脚下一滑,倒裁下崖去。
岳中影大惊,忙跟着跳下崖来,伸手去救,恰好抓住段思平手腕。两人便如同大鹏一般,凌空疾冲而下。
岳中影见下坠之势越来越快,急抽出长剑,哧一声,直插进悬崖之中尺余。但两人下坠之势太快,长剑岂能经得住,“吧”的一声,长剑立断。
借长剑之力,两人身了在半空中微一停滞,岳中影急将手中半截断剑再刺悬崖,断剑立时再断,二人身下坠这势也再减,便此时,段思平左手猛然击向崖边巨石,两人身子便借力轻轻落入谷中。
段思平转头向岳中影道:“小兄弟好功夫,原来不是杨仁远一伙的。”
岳中影见段思平四五十岁年纪,方面大耳,不怒自威,威严沉重,言语之间,豪气自生,不由得暗生敬佩,便笑道:“晚辈莽撞,可误了前辈。”
段思平哈哈大笑,道:“这是什么话。谅这帮笨蛋也奈何不了段某人,哈哈哈。”说着回过头来。
杨仁远等人见段思平飞上崖顶,自是再也追他不上,正感丧气,却不想崖顶居然有人出手将段思平打了下来,天下居然此等好事,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手下一帮人皆知此时事是效命之事,况段思平强弩之末,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当下数十人便呐喊着向段思平二人冲来。
岳中影见段思平虽然谈笑如常,但脸色微微泛白,便问道:“前辈可曾受伤。”
段思平笑道:“无妨,只是内息一时不畅而已,劳烦小兄弟受累顶顶,我调身片刻便可。”
岳中影心中暗惊,他知道内息不畅乃练武大忌,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走火入魔,当即道:“前辈放心,晚辈定当保前辈周全。”说着,迎向众人。
岳中影虽以剑法见长,此时虽失了长剑,但拳脚功夫自也非凡。围攻诸人虽人数众多,但大多是些不识好歹之辈,欺岳中影年轻,故而想邀功而已。
既然是不识好歹之辈,自也是些平庸之徒,岂是岳中影的对手。不过三招两式,便纷纷重伤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