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郑长忆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把锤子在脑袋里疯狂敲打。那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他几近窒息。他吃力地睁开双眼,视线却模糊不清,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聚焦。当他看清自己依旧被困在马车之中时,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
他的手脚被紧紧束缚着,绳索深深地勒进肉里,带来阵阵刺痛。嘴中塞着的布团也未被取出,让他呼吸困难,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晃动都让郑长忆的身体与车厢猛烈碰撞,带来的疼痛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
金环和银铃也已经醒了,他俩被绑得更结实,几乎无法动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郑长忆看着他们,心中更是痛苦不堪。他嘴里的布团抵在喉咙处,根本吐不出来,让他感到无比的难受。
他绝望地仰头靠在马车窗上,努力思考这一切的缘由。
可就在此时,心脏莫名的一惊,他像是有什么预兆似的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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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那两艘战船在狂风中犹如燃烧的巨塔,火焰疯狂地舞动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四名身先士卒的将士,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对敌人的仇恨、对国家的忠诚以及视死如归的决绝。他们毅然决然地登上战船,操控着这两艘承载着最后希望与悲壮的战舰,带着全部剩余炸药,以风驰电掣之速冲向荆蛮洄陆。
战船在汹涌澎湃的海浪中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船身与海浪激烈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当战船逐渐靠近荆蛮洄陆时,岸上数百名疯狂的荆蛮瞬间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他们如同发狂的野兽,发出令人胆寒的怪叫,疯狂地朝着战船扑来。箭矢如蝗虫般密密麻麻地飞来,石块如流星般呼啸着砸下。然而,将士们挺直脊梁,眼神坚定如磐石,紧紧握住操纵杆,丝毫不为所动。
终于,战船如愤怒的猛兽般狠狠撞上了岸边。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士们毫不犹豫地引爆了船上的炸药。刹那间,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震撼着整个世界,火光如太阳般耀眼夺目,冲天而起。那强烈的冲击波以排山倒海之势将数百名荆蛮瞬间卷入其中,血肉横飞,惨烈至极。整个荆蛮洄陆仿佛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硝烟弥漫,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而在另一处,太子严孤山躺在简陋的担架上,他身上多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在寒冬中仿佛都被冻结,却又不断地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当严孤山被接下营地的时候,面如死灰,几乎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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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三十一年二月二日,京城的天幕依旧被暗沉的云翳压低,可这京城却与郑长忆走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仿佛他在南疆的那些惊心动魄、生死挣扎都只是一场无人在意的幻梦。
郑长忆被默然的暗卫护送着回到京城,如同被命运随意丢弃的棋子。马车在石板路上缓缓前行,那单调的辘辘声,每一下都似重锤砸在郑长忆心上,让他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上涨。
郑长忆被直接带到了郑府,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皇帝没有召见他,而是直接将他软禁在府中,还派人看守内院,只准银铃和金环二人伺候。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整个人都懵住了。
他站在廊下,呆呆地看着结冰的水榭,那坚硬的冰层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四周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寒风凛冽地吹过,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那声音在这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凄凉。
他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被隔绝出权力中心了?他反复自问,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无助感如影随形,让他遍体生寒。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冰窖之中,四周的寒冷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和心灵。那寒冷仿佛要钻进他的骨头缝里,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到刺痛。“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心中不断地追问,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