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五日,惠城城门大开,却不见一个援兵进城。
海上又传来的炮火声响,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郑长忆站在岸边城墙上远眺,大齐的船只还在远处海面上漂浮着。没有援兵,他们不敢上岸,生怕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洄陆城墙上也隐隐有炮筒发射的红光
郑长忆心急如焚,他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援兵呢?为什么两边都没有援兵?
他转身匆匆走下城墙,往营地赶去。一进营地,便看到伤兵们满脸的慌乱与恐惧。
那些伤势稍重的士兵,躺在简易的病床上,瞪大了眼睛,努力倾听着远处传来的炮火声,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些伤势较轻、能够勉强行动的士兵也都不安地在营地中来回踱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一个年轻的士兵喃喃自语道:“援兵呢?不是说会有援兵吗?我们该怎么办?” 旁边的士兵同样面色惨白,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郑长忆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愈发沉重。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提高声音说道:“大家不要慌!援兵一定会来的,我们要相信太子殿下。”
伤兵们那压抑许久的怒火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转移到郑长忆身上。一个满脸血污、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火焰的士兵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怒骂道:“狗官!!是不是你不让皇帝派兵支援!”
郑长忆闻言,整个人一愣:“不,小兄弟你冷静一些,我没有……”
然而,他的解释在这汹涌的怒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个少年士兵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一石激起千层浪。
瞬间,周围的人如同被激怒的蜂群一般围了上来。“你日日监视我们传信回去,谁知道你写了什么!!”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指责声、怒骂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郑长忆淹没。
混乱间,有人冲动地动手推了郑长忆一把。郑长忆一个没站稳,狼狈地踉跄着,重重地摔在桌子角上。本就没养好的腰又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钻心的疼痛让他疼得直冒冷汗。
他紧皱着眉头,强忍着疼痛,努力保持着镇定。“诸位冷静一下,我自知身份尴尬,但我发誓,我从未写过任何不利于军队的事。三前日我已经传信回去秉明情况,请求陛下尽快调兵…… 陛下不是无治国之法的人,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郑长忆紧紧地扶着自己的腰,那钻心的疼痛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神经,疼得要命。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坐下,此刻只要他稍有不慎的举动,这些愤怒的士兵便会再次对他口诛笔伐。
“如今太子殿下带兵不敢抗旨退兵,是因为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来回跑的信差会向皇帝汇报这里的情况加以核实。那两个信差都是陛下的影卫,武功高强且对陛下忠心耿耿,很难说服。
一个信差就在军营盯着,随时准备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陛下,另一个应该从京城赶来的路上,最迟后日清早能到。我想,如果这期间还没有援兵,来的信中也无解决办法,那就请各位小兄弟拿下二人锁在屋中,让太子带兵先撤回营内再做打算……各位意下如何?”
郑长忆这个决定在他们看来实在有点突兀。在这些伤兵们的眼里,郑长忆和那两个信差没分别,甚至更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