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环闻言,笑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灿烂了几分,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哦?公子也有这般冲动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那太子殿下也真是,不巧挑那时候来,正好撞枪口上嘛。”
郑长忆听着金环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自己这副样子,倒像是在跟小孩子斗气一般。他轻咳一声,试图找回几分威严,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咳,谁说不是呢。但话说回来,他送来的东西……倒也确实是用心了。”说到这里,郑长忆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脑海中浮现出严孤山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真诚笑容的脸庞。
“是啊,公子。”金环见缝插针地接过话茬,“那荷包里的香料,我闻着都觉得心神宁静,想来是殿下花了不少心思的。公子若是不收,岂不是辜负了殿下的一片好意?”
郑长忆哭笑不得的伸手弹了一下金环的脑袋:“你这花言巧语的倒是会给我找台阶呢,净会哄我高兴了。”
金环嘿嘿一笑,拱手作揖道:“哪里哪里,都是跟公子学的,公子才华横溢,我这做侍从的自然也不能落后太多不是?”
“行了行了,别贫了,快帮我更衣吧,免得误了早朝。”
金环见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心中更是好笑,却也不再继续逗他,毕竟自家公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郑长忆嘴上嫌弃,心里却是对金环的贴心与风趣感到温暖。他转过身去,任由金环为他整理衣襟。郑长忆今年虽已二十五岁,但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宽容,虽然世事磋磨但容貌依旧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伶俐精明,让人难以相信他已步入仕途多年,外人看来更似那刚及冠的少年。
金环一边为郑长忆系腰带,一边笑道:“公子,您穿这身官服最俊朗了,那满朝官员哪有比得上公子的?”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与骄傲,仿佛在为能伺候这样一位主子而感到荣幸。
郑长忆微微一笑,他微微偏头去看铜镜里的自己,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俊朗又如何,今日这副模样,简直像是被聊斋鬼怪吸了阳气。”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这几日连日的操劳与身体不适,让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即便是朝服也掩盖不住那份憔悴。
金环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转身从桌上端起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小心翼翼地递到郑长忆面前:“公子,先把药喝了吧,身体要紧。”
郑长忆接过药碗,一股苦涩的气息扑鼻而来,但他没有犹豫,一饮而尽。金环见状,心中稍安,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盒精致的胭脂,犹豫着问道:“公子,要不要擦点胭脂掩盖一下?毕竟今日要上朝,若是让陛下或是其他大臣看到您这样……”
郑长忆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金环的话:“不必了,金环。今日我就是要以这样的面貌去见陛下和那群同僚。让他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