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洒落,把云彩染得一片橙红。
两家农田都是两亩多点,李二牛早早就干完了,留下来是为了帮助白山。
“好了,山哥,棒子先放地里吧,晚点让我爹用架子车拉回去,到时多拉两趟,把你家的也拉回去。”
李二牛的建议倒是能给白山省不少麻烦,不过,白山不想给别人增添负担。
“谢谢,明天把你家车借我一天就行,只借车,不麻烦你爸。”
至于这些苞米,当下就先放在地里,反正雨季已经过去,不会有被沤烂的风险。
苞米在地里晾着,还能脱脱水,到时候拉起来重量更小,更轻松。
绕过几条田间小路,白山来到了李二牛家。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打在院墙上,让含水量超标的青砖折射出微小的彩虹。
院门是木质的,有些斑驳和痕迹,院子里搭着几个简易棚架,上面晾晒着各种农作物。
角落里,有一个简陋的鸡舍,一只公鸡咯咯叫着,几只母鸡围着它,后面还跟着一群小鸡崽。
院中央打了一口水井,古老的辘轳上缠绕着粗麻绳,马秀兰正打出一桶水准备将其烧滚,旁边躺着一只被割喉的母鸡。
“妈,俺回来了,你瞧瞧谁跟我一块!”
马秀兰抽空抬起头:“呀!白山也来了,赶快进屋,孩他爹,多下点面,多煮俩鸡蛋,有客。”
按理来说,李二牛家的父母俩人都很能干,若跟村子里比较,算得上是有钱人,可一顿晚饭,也不至于又杀鸡又煮白面条。
白山回想起下午时靠近李二牛时,还记得他嘴里在哼着小曲,整个人挺开心。
“二牛,今天不会是你生日吧!”
“山哥你果然记得”,李二牛激动地把手搭在白山肩上。
“我空着手来,真不好意思!”
“没事,你人来了就行。”
白山去南方比较早,印象中隐约记得,村里有片地,土壤适合种果树,李二牛家就有一小片。
每年这些果树都能结不少果子,可是苦于村里路况太差,没法运输出去。
无奈之下,这些果子就被镇上的粮站盯上了。
每年收获果子的时候,粮站的人就拿一点堆积的陈年粮食来换圆润硕大的水果。
大多数村民世世代代,生于此死于此,甚至一辈子都不出村子,所以对水果的价格丝毫不清楚。
可白山在南方打工,心里清楚,村里的果子不论是个头还是质量,在县城都能卖不少钱。
比如最平常的苹果,县城能卖到一块五一斤到两块,而一斤玉米均价不过一毛多点。
中间整整十几倍的价格差,而粮站换水果的规格竟然还是一斤粮食换两斤水果。
村民们卖新粮,吃陈粮。
等到粮食放粮站时间长了,再拿出来跟村民换水果。
粮食,水果的钱全挣,对于信心闭塞的村民,等待的只有无尽的剥削。
晚饭过后,白山到外边撒尿,对着同行的李二牛说道:“过段时间送你个大礼物!”
李二牛充满期待:“什么大礼物?”
“让你家财万贯。”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