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对于森克斯柳董来说,柳志豪这个名字很久以来已经没有人叫过。
为了起这个名字,柳董当年的父母可是翻了三天字典吵吵了两天最终才定下来这么一个寓意美好的名字。
结果几十年后,属于他的名字无人问津,属于他的标签遍地都是,手下的人叫他老板,合作伙伴叫他柳董,儿女叫他爸爸,老婆叫他老公,情人叫他主人。
所以当警察打开摄像询问案情前的确认身份时,“柳志豪”这三个字让夏河市成功人士柳董下意识屁股发凉,手心发紧——仿佛这几十年的得意人生如同梦幻泡沫一样,他依然还是那个调皮捣蛋学习差爱欺负同学的街溜子。那时每次听到有人高喊他的本名,下一秒,要么是老师的教鞭要在手心落下,要么是父亲的皮带要在自己光溜溜的屁股上纵情狂欢,几十年的处心积虑的积累仿佛在一刻被扒光。
当然,这也跟柳董所在的房间有关,询问室的房间是专门审问重大刑事犯罪嫌疑人用的,一般人吵吵两句根本进不来这里,要不是昨晚有球赛,看球喝酒打架的把外面调解室和治安小组办公室全部占满了,夏河市的上层人士柳董也到不了这里来见见世面。
这里的椅子是金属的,扶手上有可以束缚犯人的束带,椅子整体是固定在混凝土地上,不会被随意的挪动,窗户上有金属防盗网加固,连办公桌的边角都有防撞的软垫,屋子里的倒是灯火通明,但是这种光亮不带一丝温度,仿佛硬邦邦的法律条文一样,生硬,直接,不可更改。
不过,柳志豪也没混到能坐上金属座椅手带束缚带的地位,一个几块钱的塑料凳子就让他足够冷静下来,开始复盘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首先,昨天晚上柳董跟柳亚楠分开后就去找了自己的小情人共进晚餐,这一切正常。
到了晚上8点左右的时候,接到了柳亚楠的电话,电话里自己手下艺人以柳亚楠对合作细节条款不满为由将他约到世豪酒店包间。
8点半左右他到达酒店,发现旗下两个练习生都在柳亚楠的包间内,这倒也没出乎他的意料,柳亚楠的习性圈子里的人知道的不少,就喜欢玩弄刚入行的小鲜肉,玩自家两个小孩更不是什么屁大的事。
接下来事情就开始画风不对了,先是柳亚楠隐隐的怀疑自己资金链紧张,撑不起这么大的盘子,想借自己的名号开局骗人。接着是那个被她叫来充当床上用品的练习生跟疯了一样造谣自己让他们一个月服务了好几个综艺圈的老变态。
自己全面接手森克斯还没到一个月呢?上哪里找那么多老变态来玩自家的练习生。
柳董哪能承受这不白之冤,刚想分辨两句,又被那个练习生用一堆高大上又另有所指的词汇打断。这让那个本来眉清目秀的小孩在柳董眼里突然变得分外可憎格外欠打。
什么“古代传统文化与现代床上用品共享经济实践者”
什么“夏河市肛门先天闭锁造口术体验者”
什么“舌部技术在开放性-关系灵活应用领导者”
什么“犬类心肺器官人类移植术的先驱者”
什么“人类面部防弹实验的高级面试官”
虽然一时没想明白,但是柳董用肚子里的脂肪肝思考都知道不是啥好词。
被这种种阴损外号刺激之下,邪火上涌,十几年没动过手的他恍然觉醒了二十年前当街溜子的一身狂莽之血,于是便扑身上去,一拳让那烦人的混蛋鼻血直流,两拳人就弓着身子躺在了地上。
那两拳,柳董打的很爽,比跟小情人野外玩游戏还让她开着电话骗男朋友还要爽,但是爽过之后柳董就后悔了,因为警察来了。
还没等柳董想好怎么善后,就一片混乱中被送到了这个鬼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