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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暑期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哪怕面对的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它依旧不会留恋,何况是那平淡无奇的生活!

暑假在即,章文山经过近半年的修养身体已基本康复,但医生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建议章文山再吃一个月的药物,确保肺结核能够痊愈。

章文山一直没有和家里说自己得病的事情,但假期即将到来,章文山只好编了一个谎言,和母亲韩秀梅说自己暑期和宿舍的一起在港城打零工体验社会生活。为此,章文山在林佩玲临走之前特意请林佩玲吃了一顿饭,希望林佩玲能帮自己圆谎,林佩玲同意了章文山的邀请,不过令 章文山头疼的是,林佩玲将吃饭的地点选在了校门口的那家米线餐馆。

章文山到达米线餐馆的时候,林佩玲已经先到一步。见林佩玲正在和80后老板有说有笑地聊着,章文山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80后老板看到章文山进来便招呼道:“兄弟,你有些日子没来了!”

章文山自从去年的平安夜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倒是林佩玲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吃饭。老板和老板娘听说章文山和林佩玲两人的事情后,也是经常安慰林佩玲,而林佩玲差不多每次都会眼角湿润地离开。

章文山看了看林佩玲,然后转过头对老板说:“嗯,是很长时间没来了,很想你们。”

“哈哈,兄弟,咱们又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以后想来就来!”80后老板话里有话地说。

章文山和林佩玲照旧点了米线,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一大份而是两小份!

趁着米线还没做好的功夫,章文山关心地问:“佩玲,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你呢?一定很快乐吧?”

“我有什么快乐的?每天就是养病看书。”

“养病?看书?你忘说了一个吧?不是还有谈恋爱吗?”

章文山不想谈论这些事,更不想因为这些事和林佩玲吵起来,他尴尬地笑了笑后说:“佩玲,我得病的事一直瞒着家里,本以为暑期可以康复回家,但是医生建议我再吃一个月的药,所以我就和家里说了谎,说我和舍友一起在港城打工。你看你回去以后能不能去我父母那里一趟,帮我圆这个谎儿?”

林佩玲想了想后问:“那如果伯母问咱俩的事情,我怎么说?”

章文山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回答说:“你就说挺好的,如果我母亲追问,你就找个理由先走。”

“挺好的?呵呵!”林佩玲别过头不想让章文山看到自己的眼泪。

“米线来啦!”80后老板将刚做好的两碗海鲜米线端了上来,见林佩玲又有些难过,赶紧救场笑着说:“妹子,尝尝今天的海鲜米线有什么不同?”

林佩玲深吸一口气后将泪水咽了下去,转过头微笑着对80后老板说:“好!我尝一尝!”

林佩玲拿起筷子夹起一根米线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一番,然后眼睛一亮,她微笑着问:“好吃,你加了什么?”

“我不是让你猜呢吗!”

“嗯……肉松?”

“哈哈,聪明,不过你只答对了一半,是鱼松!”

“真的好好吃!”林佩玲笑着对老板说。

章文山听完也吃了一口,然后向80后老板伸出了大拇指。

在80后老板的救场下,章文山和林佩玲总算和平地吃完了这顿饭,只是林佩玲临走的时候将餐馆墙上贴的两人写的祝福卡片一并带走了。

回到校医院,章文山还在对刚才与林佩玲的见面而感到内疚,他躺下后久久地望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章文山突然从昏睡之中醒来。由于药物作用的缘故,章文山比以往更加虚弱,总是不由自主地打瞌睡。

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发现尹珺瑶此时正双手拖着白皙的玉颊看着自己。

今天的尹珺瑶格外地开心,而开心的理由则是她终于将顾建军给自己买的手机钱还上了。

经过几个月的工作,尹珺瑶攒下了一笔钱,她将这笔钱分出三等,第一等是还手机钱,第二等是给母亲傅雅寄一些生活费,第三等是给章文山买一件他期待已久的“科比24号”篮球队服。

看着尹珺瑶美丽的脸庞,章文山很想冲上去亲吻一下,不过,和每次一样,他都忍住了,因为在他心中,爱情是神圣的,他必须成为一个对爱情负责任的人。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嗯……就是开心,姐姐晚上带你去吃大餐!”

“好啊,正好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当然是庆祝我们顺利考完试啊!”

“嗯,是该庆祝一下。”

“那咱们去吃烤肉吧!”

“又是烤肉,能不能换一换啊……”

“好吧,听你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傍晚,章文山和尹珺瑶乘公交去了市区的海鲜自助。由于正值港城的旅游旺季,所以大堂内排队等候的人很多。两人领了号码后便坐下等待。正在这时,蒋玲带着几个外国的小孩走了进来。在川流的人群中,蒋玲一眼就看到了章文山,她暗自道:“章文山,你居然敢骗我!”

墨镜下,美丽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坏笑。蒋玲转身微笑着用流利地英语和几个小孩交代几句后,走到章文山面前,章文山看到蒋玲时额头瞬间渗出了汗水,倒是蒋玲落落大方地和章文山、尹珺瑶两人打了一声招呼。

尹珺瑶见是蒋玲,赶紧站起身微笑着说:“玲姐,好巧,你也来吃自助?”

“嗯,有几个国外的朋友来港城旅游,就把他们的孩子托付给我照看了。我们正好经过这儿,我就带他们进来吃点海鲜!”蒋玲对着尹珺瑶说,“你们是不是等很久了?”

“没有,我们也是刚来,不过今天人有点多!对了,玲姐,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同学,章文山。”尹珺瑶边介绍边看向章文山。

章文山站起来后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是向蒋玲点头示意了一下。而蒋玲再一次将自己的玉手递到章文山面前,故作不认识的样子和章文山握手。

看着墨镜下的浓浓笑意,章文山真的怕蒋玲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他只好伸出手礼貌地和蒋玲握了握手。

握手时,蒋玲完全能够感受到章文山此时的紧张与尴尬,她故意地说:“我是这里的VIP会员,要不你们别等了,咱们一起吃吧!”

一听一起吃饭,章文山更加紧张,因为章文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三个人的关系,他赶紧接过话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这也马上排到了,再说你还得照顾那些小孩呢!”

尹珺瑶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蒋玲本想借机破坏章文山和尹珺瑶的关系,一方面是为了解气,主要是章文山欺骗了自己。章文山为了不让蒋玲再送饭,叫刘晓峰以暑期回家为由转告蒋玲停止送饭。另一方面,是蒋玲醋意顿生,她不想看到章文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不过,蒋玲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选择给足章文山的面子,她并没有再次邀请,而是选择转身离开。

看着蒋玲的离开,章文山在松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这不是长久之计,应该尽早和尹珺瑶说清楚三人的关系,以防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当号码排到章文山和尹珺瑶时,两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进入海鲜自助餐厅。整个餐厅在苏格兰风情的装饰下显得别具一格,大厅中央一位穿着酒红色晚礼服的秀雅女子正闭着眼陶冶在自己弹奏的钢琴曲之中。但此时此刻,没有几个人会驻足欣赏音乐与美貌,大部分都是后悔没多长几只手和几张嘴的川流的食客,争分夺秒地享用着美食与酒饮。

章文山和尹珺瑶选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两人纷纷拿了一些自己喜欢食物和饮料后坐了下来。

看着桌子上的刀叉,从来没有吃过西餐的尹珺瑶显得有些无从下手。章文山见状起身坐到了尹珺瑶的身旁,然后拿起刀叉示范给尹珺瑶看。

尹珺瑶模仿章文山的动作,但是还是不太习惯使用,章文山微笑着环抱住她,手把手地教了起来。

被章文山一抱,尹珺瑶白皙的玉颊顿时变得通红,羞涩地配合着章文山。而意识到尹珺瑶害羞的章文山,又教了几下后便礼貌地放开了那双洁白的玉手,坐回自己的座位,两人间的气氛也变得安静。

尹珺瑶又吃了几口后,率先打破这压抑的安静,她微笑着抬起头对章文山说:“文山,你闭上眼睛,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章文山绅士般地放下手中的刀叉,轻轻地闭上眼睛。

见章文山闭上眼睛了,尹珺瑶将背包中的球服拿出来用双手缓缓展开,然后叫章文山睁开眼睛。

当章文山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被眼前金黄色的球服惊住了。看着他日思夜想的球服,再看看露着甜甜微笑的尹珺瑶,心中无比感动。

尹珺瑶将手中的球服递给章文山,章文山边接住边连声感谢尹珺瑶。他抚摸了一下球服,“24”的数字代表着“科比·布莱恩特”这一NBA篮球巨星,不过当他看到上面一个对勾式样的商标时,他停住了,要知道,这个商标可是有名的国外体育用品专卖,价格也是相当高昂。

此刻,章文山心里五味杂陈,尹珺瑶平时自己省吃俭用,却为自己买了这么贵的球服,他真的过意不去。他抬起头,有些激动地说:“珺瑶,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尹珺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章文山的脸庞。

吃完饭后已是晚上八点左右,将夜的港城再一次穿上了美轮美奂的“霓裳羽衣”,看着这美妙的夜景,两人决定散步走回学校。

路上,章文山一直在纠结着,以至于尹珺瑶说什么他都没注意。

“文山,你要是累咱们就坐公交回去!”

“我不累啊。”

“那我问你累不累,你点头!”

“我……我刚才在想事情嘛!”

“你在想什么?”

章文山见尹珺瑶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他有些腼腆地说:“我在想牵手!”说完,章文山把头低了下来。

尹珺瑶听完笑了笑,然后将玉手递到了章文山眼前,章文山看到后,心里非常激动,以至于他用力过猛,用手去拉尹珺瑶的手时顺带着把尹珺瑶拽了过来,尹珺瑶踉跄地撞在了章文山的怀里。

章文山此时也是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看着章文山,尹珺瑶一边用另一只手锤章文山一边说:“章文山,你真讨厌!”

“是你自己没站稳的!”章文山坏笑着说。

“你!”生气的尹珺瑶推开章文山向前走去。

章文山赶忙追上去,拉住尹珺瑶的手开始奔跑在华灯初上的港城大街上,两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美好……

第二天中午,章文山按照事先的约定,和刘晓峰、常欢、冷言一起出来聚餐,为了照顾章文山,刘晓峰等人并没有喝酒,而是选择陪章文山一同喝饮料。

“冷言,你什么时候回家?”章文山问。

“今天晚上。”冷言回答。

“今天晚上?我怎么不知道?”听完冷言的话常欢插嘴道。

“你成天打游戏,哪有时间关心我!”被冷言这么一说,常欢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晓峰接过话说:“常欢,以后你少打点游戏,这次期末考试要不是我向监考老师求情,你打小抄的事可真的就得在全校通报了!”

“哎呀,我知道大家为我好,以后我保证少打游戏。”常欢边说边举起三根手指指向天花板。

冷言见刘晓峰还想说常欢,赶紧堵住刘晓峰的嘴,抢着说:“对了,文山,你怎么打算的?”

“医生建议我再吃一个月的药巩固一下,我得病的事情一直瞒着家里,所以我也没法回去,我想暑期从学校这边租个房子。”章文山回答。

冷言听完关心地问:“那校医院不能继续住了吗?”

“嗯。”章文山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刘晓峰说,“对了,晓峰你这边有熟人吗,能帮我找找有没有出租的房子吗?”

章文山之前和刘晓峰说过一嘴租房,但当时主要说的是不要再让蒋玲送饭的事,不过刘晓峰却暗自记了下来。

听完章文山的话,刘晓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章文山说:“文山,我在咱们学校对面的自然城有一套房子,也不算大,但是你一个人住肯定没问题。你暑期就先在那儿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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