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味道终于在门开的那瞬找到了它的宣泄口，一涌而出将许意重重击退在楼梯。

她赶忙发消息给柳红妍：“你们出去玩了吗？没带百万？什么时候回来？”还附带一张客厅脏乱不堪的照片。

“亲，我们还要过两天，你先忍忍，不好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料下它们，非常感谢。”

百万委屈的表情将许意的怒火压下去，她戴上口罩，手套把它在客厅造的分泌物收拾干净，打扫了那条从大门通往她卧室的道路。

招桃花突然跑来脚边，蹭了她一腿毛。百万也兴奋地来寻求抚摸。

但隔着手套，她都下不去手，百万身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大大的眼睛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屁股后面的毛沾了不少已经干硬的粪便。她拿了半包湿巾纸才给擦拭干净。招桃花难得温顺地让她擦拭眼睛。终于稍微干净一点后，她才勉强抚摸了下两只头。

随后，她又给换了水和新的狗粮。

一通下来，许意的耐心全无。搬家的心思再次冒了上来。

国庆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隔壁的争吵愈加频繁，吵架后晚上没有照常传来床板的吱呀声。

天气渐凉，人们的欲望也在降低。

许意大姨妈来的第一天，他们的争吵声音震得她肚子都不疼了。她躺在沙发，门外的声音愈来愈大，她不想吃瓜都难。

“你妈啥意思，我直播怎么了？怎么就丢你们脸了？”

“你直播啥样自己心里明白，我妈都被亲戚说的不好意思出门了。”

“那你倒是给我钱花啊。”

“从订婚、结婚到现在，我给你花的钱还少吗？”

“可家里的哪样东西不是我买的，你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那你直播去勾引那些男人，你就要脸了？”

“还不是你逼的。”

“我妈让你找个正经的班上，你不去，非要在网上出卖色相，你捞到多少钱了？”

“那你想怎样！”

“听我妈的话，实在不行去超市上班。”

“你妈你妈，你跟你妈过去吧！”

柳红妍摔门而去。直到夜深了，才回来。

过了几天，杜强的妈来了。提着一口袋杜强喜欢吃的小菜。

见了许意，热情地超乎想象，非要塞给她一袋南瓜。

许意看了眼杜强，又把求救的眼神递给柳红妍。柳红妍抢过南瓜，让许意躲回房间。

“妈，人家不喜欢吃这些，你不要强迫她。”

“你咋知道人家不喜欢，正经孩子哪有不喜欢自家种的蔬菜。你以为都像你。”

“妈，我咋不正经了，你别张口胡说。”

“你在网上直播的那些事，七大姑八大姨都来臊我，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哼，我又没偷没抢，网上都那样，咋就丢你脸了。”

“反正你不去找个正经的班上，你就早点生个孩子。”

“你以为是猪呢，想让生就生。生了你们养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