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宜看着他尚未脱满稚气的脸,心情突然就好起来:“既然你心仪羲和,为什么求朕收回旨意。”
凉行淮回道:“禀陛下,臣爱慕殿下,所求便是殿下平安喜乐,能与殿下相守倒在其次,所以冒大不讳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宁昭月此刻抽噎的脸有些僵硬,依照原主的记忆,凉行淮此人看上去温润如玉,实则极度高冷厌蠢,伴读的几年就没有正眼看过原主,更别提心生爱慕,也难怪原主对他不感冒。
现如今在宁熙宜面前说了这些话,这婚还能退吗?她深刻怀疑凉行淮今日是专程来报复她和凉远珩的。
但宁熙宜不这么想,她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说收回圣旨这些傻话了。你放心,今日之事朕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罢又看向凉维,“你生的这几个儿子里,就数行淮最得朕心。”
凉维背上冷汗津津,心下叹气,凉行淮得朕心,意思就是凉远珩犯了忌讳,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一个个来跟他讨债的。
如此想着,面上恭敬回道:“陛下圣明,这时行淮的福气。”
“好了,起来吧。”宁熙宜不在意的摆摆手,又望向姚瑞东,语气冷漠起来:“你再说一遍,今日发生了何事。”
姚瑞东急忙又将他所见复述了一遍,包括手下来报城南发生打斗,刺客轻功高超无法追拿活口,有一刺客手持弩机,其中一女子面容与宁昭月相似,但身中弩箭,疑死于自己人之手等等。
宁熙宜问道:“你是说他们是在凉远珩的别院里发生打斗,刺客怎么会将羲和带到凉远珩的别院里?”
凉远珩行礼回道:“陛下明鉴,臣这别院是前两日刚从凤阙次尹手中买下,因臣最近与知西都事奉陛下之命重新安排京外布防,忙于公职还没有去别院看过,更不敢在别院安排人手企图欺瞒陛下,今日是刚好二弟大婚,臣休沐在家,便派了一些家丁去收拾收拾,不想刚好碰到刺客带着公主在此落脚,凤阙次尹可以为臣作证,请陛下明察。”
宁熙宜目光晦暗,转头道:“韶云,凉远珩此话当真?”
唐韶云回道:“单卫指挥使所言不差,臣母随臣住一起养病治后,那处宅子空了许久,也不曾有下人洒扫,十日前单卫指挥使问臣是否有出手之意,臣想着宅子闲着也是闲着,就同意了,两日前刚将地契给单卫指挥使送过去。”
宁熙宜看向凉远珩:“既如此,那刺客是瞅中宅院空旷许久才选择落脚,那名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凉远珩头一低道:“臣与九门卫赶到之时那名女子已被自己人所杀,至于刺客意图如何,臣不知。”
宁熙宜冷哼一声:“你们当然不知,羲和声称被打晕醒来时衣服已与那女子交换,但如此重要的女子竟仓促之间被自己人所杀。你们都以为朕不知道,一个个欺瞒朕,竟然在朕嫁公主这日出了这种好事,要将朕,将宁氏皇族的颜面置于何地?”
说罢将案几上的东西一扫在地,所有人赶紧下跪请罪。
宁熙宜又道:“夏秉德进来。”
在外面早就跪僵了的夏秉德被宫人搀扶起来,摇晃了几下之后进去行礼。
宁熙宜道:“佐理院和九门卫一块去查,那群黑衣人的身份,那名女子,他们的意图,幕后指使都给朕查的清清楚楚,朕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