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们围过来，满目惊奇。

就在人群中，空出了一片区域。

两女有相似的地方，如年纪相仿，都不过十二三岁。可也有不同的地方，秦九漓身后跟随有云门、青庭众弟子，被众星捧月。

至于稍幼的陈诺，则仅有肩头一只乌鸦......

秦九漓怔怔地望着眼前女孩，熟悉的面容上，又有一些陌生。

“大小姐，我想挑战你。”

终于，秦九漓回过神来，看向越发平静的陈诺，恍惚之余还有惊讶。

陈诺身上，那是元气流通的气息......

秦九漓抬头，扫视周围众人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

秦九漓慢慢收回手，垂下，眼神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吗？

陈诺眸子微沉。

理由其实也很多。正如那晚张媛她们说的，与秦九漓生活在同一空间下，是一种不幸。对方太优秀了，能掩盖住很多人应有的光芒。

陈诺目光越来越平静。她扫视过围观路人，看到青庭弟子与云门弟子；她也看到了远处若隐若现的绿萝山。最后陈诺终于抬头看向肩头的鸦娘，对方黑眼珠在滴溜溜地转着。不由得，陈诺微微一笑。

她不想离开绿萝山，更不想在不久的将来，在拜师礼仪上，别人提及她却冠上一个标签——这是云门那位天才的随从。

但这些都不是陈诺应该和秦九漓说的理由，她只想说：

“大小姐天赋非凡，这点我不会怀疑，其他人也不会有异议。”

“可我......很想知道，自己与你到底有多大差距。”

陈诺看到秦九漓目光一点点涣散。她低头了，只是声音仍在继续：

“所以，还请大小姐成全。”

其实，对于陈诺来说，输赢并不重要。

秦九漓默不作声。

不同于二女间，围观路人却一下子沸腾了。

青庭有人要挑战云门天才少女——秦九漓！

不管是从头看到尾的张媛等人，还是闻声赶来的其他人，都一脸惊讶。

“从秦九漓到云门开始，如今终于有人要挑战她了吗！”

“九漓师妹早早成名，可惜一直未曾出手过。现在，有人挑战她了，到底是天骄之路的开启？还是徒有虚名？我已经很期待了！”

“师妹，同意她啊。”有人不嫌事大，在旁边起哄。

同时，也有人注意到了一旁单薄孤独的身影，感慨之余更有疑惑。他们来得晚，不知道陈诺到底是谁。而等旁边之人小声解释后，又先是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后则面色奇怪了起来。

陈诺，来自青庭绿萝山。但她还有一个身份，竟是曾经秦九漓身边的侍女！

“这是大瓜啊。天才成名之战？主仆争锋？”有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两女间必然发生过什么事，一时间让许多人都心痒痒了起来。

同时，也有青庭弟子蹙眉：

“师妹，要不算了。如今宗门与云门将要联手，徒增事端恐怕不好。”

到底是自家师妹，还有青庭弟子面露忧色：“秦九漓毕竟名声在外，恐怕真有些本事。倒是师妹修行时日短.......”

刚才陈诺主动在秦九漓面前展露修为，这一幕自然被很多人都感知到了——陈诺修为不高，只是个刚刚进入采气一层的修士。

不少青庭弟子都在劝陈诺。

“就是真有什么仇和怨，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是啊，将来的日子还很长。你要战也未必不会再有机会。”

与青庭这边多有‘劝和’不同，云门弟子们倒是多在起哄。

因为，他们也很想知道——自家师尊口中连连称赞的秦九漓到底有多少真本事。

陈诺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她只平静地看着秦九漓。

她们之间自然不存在什么仇和怨恨。

陈诺在等，等秦九漓开口。

终于，随着围观路人越来越多，秦九漓从失神中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