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县主而已,又不是封为长公主,宪宗点了点头,就准备应下。
许涔却是抬手朝二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虽说祖父曾教导说长者赐,不可辞。可这些年游学途中,臣女见过难民,路过旱灾蝗灾汛灾之地,见民不聊生,食无裹腹。陛下与皇后娘娘都是难得一见的贤明灵秀之人,臣女相信日后百姓的生活能过越变越好。可是如果可以,臣女愿意不要做这县主,只是将俸禄捐给地方建设,做些利民之事,便是臣女所愿。”
宪宗眸光亮了亮,却又被他不动声色的掩饰。他笑道:“朕可没你说的那般有能力。以民为本的道理谁人不知?县主的微薄俸禄,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没人在乎。”
许涔扬起头,目光中带着坚定,“我在乎。臣女是说,螳臂当车又何妨?您且瞧着,臣女的力量并不弱小。”
“好!好啊!话虽如此,县主该封还是得封。晚些时候礼部会派人去太傅府上宣读奏折。”
宪宗在此留了些时间,便带着宋循和陆淮枝先去了宫宴。方才那番话,惊艳的可不止宪宗一人。
看着宋循和陆淮枝如出一辙的亮闪闪的大眼睛,许涔歪头笑了笑。
许汀媛也是太傅府的子嗣,听到方才那话是从自家乖乖小侄女嘴里说出来的,面上也是一幅有荣与焉的模样。
就是在宫道上,宪宗也评价,“许老头这个孙女绝非金陵池中物啊!”还多嘱咐宋循与之多相处。
虽说许涔日后的确完成了今日豪言壮语,可今日,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大人对自家孩子像有滤镜似的。说什么,信什么。
在殿里待了没一会儿,许汀媛就拉着自家小侄女去了宴会厅。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就不存在什么迟到冒犯天威。晚去这一会儿,只是不想冲撞上而已。
许汀媛将许涔送到许太傅身边,自己又回到了夫君陆淮南身旁。
这是许涔第一次参加宴会,前面几个老狐狸看着这乖乖软软的小丫头到了许太傅身边,皆起了些心思。
刘太尉和许太傅虽是政见不合的死敌,但私底下都十分敬佩对方的为人。于是他先开了口:“许老头,这是你家小丫头?”
“哼!当然了!你刘家可生不出怎么好看的小女娘!这是养在我身边的那个,涔丫头。”许太傅怜爱的摸了摸许涔的脑袋,慈祥的说到:“来,涔丫头,那是刘爷爷。”
许涔点点头,朝刘太尉行礼问安。“刘爷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