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青翠竹叶洒下熹微碎光,薄雾叆叇,水汽氤氲,此时正是江南梅雨季节,耳边不时传来沙沙细响。
一个蓝衣女子,口中随意地叼着一片竹叶,单脚立于只有碗口粗细的竹树之上,无声无息地看着离自己不远一群黑衣人。
此人名叫木南橘。她虽不是朝堂中人,但一向喜欢多管闲事,美其名曰:“行侠仗义”。
这不,她本来要赶去桑海之城打探朝廷逆贼的情况,但是路过这片竹林的时候,看见有人埋伏,又忍不住插手了。
此时,她听见铮铮马蹄声传来,一行参商之人映入眼帘,然后他们的对话也传入耳中。
一个身骑血红赤兔马的紫衣小子不满地抱怨:“七哥,我们离桑海还有多远啊?”
他身旁的白衣男子,回道:“九弟稍安勿躁,今日便可抵达。”说完之后,他挑唇笑了一下,看向紫衣男子,调侃道:“小孩子的体力可真差。”
紫衣男子一听到此话,愤愤地将马鞭抽至地面,激起一层薄沙。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白衣男子。
木南橘掩嘴轻笑了下。
她看着他们穿着的蜀锦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辉,估摸着这个小孩是个娇气的公子哥小少爷。而那个白衣公子,倒是有些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样的人。谈不上淡漠疏离,也谈不上磊落飒爽,而是在两者之间恰到好处的程度。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丝怪异的的响动闪过耳际。她看见对面竹树上的一个黑衣人挥出一根麻绳,绊倒了紫衣男子的赤兔马。接着挥动麻绳,将他捆住,脱离人群。
南橘冷笑一下,心想:这群家伙还有没有廉耻之心?居然对一个小孩动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来以为那个白衣男子会急着去救人,自己先静观其变好了。但是那个男人却看起来毫无波澜,甚至颇为从容地轻笑道:“都出来吧。”
那群黑衣人从竹树上飘下来,拔剑冲向白衣男子那行人。只是他们还没有接近人群,最中间的男子就突然倒地身亡。
这时白衣男子看见倒地之人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女人,她手握着一把水寒剑,殷红的血由剑刃缓缓淌下。
这人自然就是刚刚一直在看戏的木南橘。
她将嘴里含着的竹叶轻轻吹至空中,然后对着那群黑衣人冷冷开口:“用小孩当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个黑衣人将剑架在紫衣男的脖子上,似是威胁。
她倒是也懒得废话,一挥剑,只见剑气如长虹贯日般直射其他人的命门。有些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剧痛,倒在地上失去意识。有些则闪身躲过剑意,但是却好似被木南橘料中,直直撞上木南橘早就抛出的精致铜球。
瞬间众人脚下泛起一阵烟雾,而木南橘却似鬼魅一般出现在敌首之前。她还俏皮地眨眨眼,迅速地绕到了此人身后,伸出手点了他几个穴位,就让此人瘫软在地。
紫衣男解脱了束缚,但是并不领情的样子。他一边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一边说:“小爷我才不需要你救,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怕是跟我过不上十招就得认输。”
南橘倒也不恼,小声嘟嚷了一句:“现在的小孩子就是会开玩笑。”
紫衣男听见别人叫他小孩,怒气上头,指着木南橘的鼻子。他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身旁的白衣男子拉住了。
白衣男朝木南橘拱手,说道:“谢谢姑娘相救,我弟他生性顽劣,说话欠妥,失礼了。”
南橘点点头,朗爽地笑:“无妨无妨。”
白衣男子颇为客气地问道:“敢问姑娘名讳?”
女子潇洒地拱手道:“叫我木南橘就好。”
白衣男挑了挑眉,说道:“木南橘?这么巧?”
木南橘有些不解,问道:“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