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随口道:“好看的,温柔的,就这样。”
秦绾虞:“呀,我还以为堂哥一直没有中意的姑娘是眼光很高的呢!好看又温柔的,长安城的大家闺秀里面一抓一大把嘛!”
秦绯澜望了眼妹妹脸上显而易见的失望,想说什么,又暂且按捺住没开口。
秦洵眨眨眼,强调:“唔,特别好看,特别温柔的吧。”
秦绾虞神情并无波动,在她看来就算前头加了个“特别”,同原本的形容也无甚区别,不过就是程度发生了些微差别罢了。
秦绯澜到底还是没忍住:“是不是还要有点一技之长?”
“对对对。”秦洵一笑,“会画王八的。”
“啊?”
“咳,不是,擅丹青的。”
双胞胎姐妹俩同裹一条小毯,秦绾虞将毯子往自己和姐姐身上紧了紧:“那就少些了,那些官家姐姐们大多都是个端庄秀美,倒没听说长安城里有哪个是出名的才女,不过嘛,堂哥你的要求要不是特别苛刻的话,会点吟诗作画什么的,也不是没有。”
秦洵弯着眼,指指自己:“还要能单手把我扛上肩,这个要求算苛刻吗?”
秦绾虞:“”你好苛刻啊。
秦绯澜掩口轻轻打了个哈欠,脸上也不禁浮出些倦色:“所以这就是陵王殿下和堂哥都没有中意姑娘的缘故了,一个要只比他矮半个头,一个还要单手扛他上肩,要求都这么奇怪,上哪能找姑娘。”所以只能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姑娘是不可能有姑娘的,只能他俩在一起这样子,他们一个两个都是人才,个头长得足够高又能单手扛肩,他俩超喜欢凑在一起过日子的。
檐廊外的两个新火堆还在哔剥燃着暖意,庭中已经燃尽的焦黑木堆以及了无生气的爆竹碎片都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秦泓已经歪在椅子上好似睡着,前一刻还在跟秦洵闲叙的双胞胎姐妹也挨着头打起盹,秦申便是在此时撑了把油伞从安国公处回来,被秦洵招呼着一道坐上了椅子。
有家仆取了些新柴过来想往火堆里添,秦洵顺道问他:“现在什么时辰了?”
家仆恭敬答:“回三公子,已过亥时。”
看来祖父找秦申密谈这一场耗费了不少工夫,毕竟他老人家也没打算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小辈谈心,定然是在今日这一场把所有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都说了。
“那就不用再添柴了。”秦洵吩咐,垂眸一瞥怀中睡得昏天黑地的小侄子,又将坐成一排打瞌睡的弟妹们挨个儿扫了一眼,“回去睡吧,一个个都困成什么样了。”
他话音将几个孩子从半睡半醒的状态里惊醒几分,个个都嘟哝着“守岁”、“福气”等零碎不成句的话词,秦洵也不理会他们
几近无意识的呢喃,目光示意着照顾他们的几个家仆将他们一一抱起送去住处,秦申刚回来没多久尚且清醒,便是自己跳下椅子来,回过身将取暖的小毯放置在椅子上折叠起来,一旁的家仆连忙搭手道着:“不敢劳烦申公子,奴才来就好,奴才来。”
“无妨。”小少年动作自然又熟练,几下就将小毯叠成个整整齐齐的四方块放置在椅子上,却也只收整好了自己的这块毯子,并未过于殷勤地抢走家仆的活去帮秦洵他们几个收拾。
将自己分内的事情都收拾妥当,这是秦申自五岁被秦洵丢去林家暗卫里训练时就养出的习惯,如今成了长安秦家的半个主子,秦申也同样如此行事,分内之事自行收整,分外闲事不多插手,小少年从暗卫身份转明,不卑不亢现于人前。
秦洵自己依旧拿毯子包裹住秦商抱在怀里,秦商是当真睡得熟沉,被秦洵抱着怎么晃悠都不见转醒,估计让人趁他熟睡把他卖了他都不自知,秦洵轻轻掂了他两下,心道到底是自小受到严密保护安全感十足的孩子,这么不设防。
秦泓显然就属于心思敏感些的孩子了,家仆刚上手触碰到他,他一个激灵醒了盹,尚未理清情况就下意识后缩贴上椅背避开了家仆伸来他面前的手。
“不怕,是我叫他抱你回房。”秦洵见他一副警惕的神情,出声解释。
家仆忙附和解释:“是啊四公子,天寒积雪路不好走,奴才抱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