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虽然没有与村里人扎堆住在一块,但也相隔不远,两嗓子下去,很快就有人闻声呼朋引伴的赶了过来。
谷建德握着棍子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方氏从谷建德身后跳了出来,一把夺过棍子要去打连母。
谷荔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想要去救连母已经来不及了,她随手抄起地上的小板凳照着看戏不嫌事大的谷纪霞砸了过去。
无他,谷纪霞是在场唯一与她同辈的,还是方氏的痛脚之一。
“啊!”谷纪霞捂着脑袋往前踉跄了两步,手触摸到后脑勺上的血迹,又惨叫,“啊----”
方氏被女儿的声音吓到,顾不得连母,连忙奔向谷纪霞。
谷建德冷眼怒视站在门口的谷荔,可这个女儿的眼神比他还要冷漠。
“你就是这样对你姐姐的?”
“是继-堂-姐。”谷荔纠正道。
谷建德咬牙,“不管怎么样,我是你亲爹,这是事实!”
“二叔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么,才两天的功夫就忘事了?我的父亲是早逝的谷建章呀,二叔!”
谷荔嗤笑一声,眼见着有人往她们家院门口跑来了,她越过要吃人谷家人,上前要扶连母起来。
可连母却躲开了谷荔的手,自己在地上摸了两把混乱往脸上一擦,呜呜地哭了起来。
“真是造孽呀,老天爷不让人活啦。我儿子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连县太爷都还没给我儿子定罪呢,这谷家的叔叔就急吼吼地要上门来吃绝户啦。呜呜呜-----”
“太欺负人啦,这要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呀-----”连母一开始还只是做做样子,可说着说着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也收不住地不停流。
桃花村的人一听连母的哀嚎,觉得就算要吃绝户也轮不到一个刚嫁来连家的儿媳妇的娘家呀。再一看满脸污糟的连母,又说不出想要抢绝户的话来。
“哎,这谷家二叔,你是咋回事呀,上午来了下午又来,咋滴,想跟着侄女一道嫁到连家来呀!”
“哈哈哈,这倒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人群里也有人小声议论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二叔啊,其实是连家小媳妇的原来的爹。听说过有了后娘有后爹的吧,我跟你讲呀-----”
谷建德听得额头青筋直冒,谷荔知道他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
可谷建德这次十分能忍,愣是憋得自己脖子都粗了,他也咬紧牙不与众人理论。
只头疼地看向谷荔,“我们这次来是有事要跟你商量的。”
“你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谷建德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这件事本就与你有关!”
连母还以为谷建德要动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将谷荔扯到了自己身后,“她现在是我儿媳,有什么事先问过我再说。”
谷建德瞥一眼将连家院门都围起来的长舌妇们,“我们进屋说。”
“哟,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