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陈瑜和往常一样,来到地下铸剑室,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王瑾鱼竟然在。
王瑾鱼这家伙是个卷王,每天泡在铸剑房里工作,直到子时初刻(23点)才会离去,所以这些天陈瑜要用铸剑房,一般都是子时正刻(凌晨12点)下来,正好与她错峰使用。
但今晚已经快到子时末刻,王瑾鱼竟然还没走,正在剑炉那边烧熔剑材。
橙红炽热的火光映得?她身上有点红,与她的清冷气质交织融合,对比鲜明的同时,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看到陈瑜来了,王瑾鱼侧首投来一眼,没有说话,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今天怎么还没走?”
陈瑜问道。和王瑾鱼碰面,她从来不会主动说话,也不怕尴尬和冷场,陈瑜也习惯了。
王瑾鱼没有说话。
陈瑜走到近前,拿出昨天王瑾鱼给他的一百文钱,道:“这钱还你。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的实力不允许。”
王瑾鱼也不知道有没有庆幸自己没和陈瑜赌,看陈瑜一眼,问道:“剑材涂了明矾,你是怎么烧熔的?”
陈瑜这才注意到,王瑾鱼在烧熔碧铁石。
只见剑炉中的火,在靠近碧铁石时,仿佛总会被一股无形的水浇灭一般,蔫了吧唧,烧不旺。
看着和白天自己经历的一模一样的场景,陈瑜问道:“你也把碧铁石浸泡了明矾?”
王瑾鱼幅度很小的点点头。
她今天听张管事说了陈瑜考核时的情景,最惊诧的还是陈瑜竟然将浸泡明矾的剑材烧熔成功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于是她便自己也尝试了一下,看能否烧熔浸泡明矾的烧熔,但从白天试到晚上,根本做不到。
原本她对自己的掌火技艺,有着绝对信心,但现在有点动摇了,所以她想知道陈瑜是如何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王瑾鱼特别想知道答案。
陈瑜摊了摊手,笑道:“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王瑾鱼:“……”
“想学?”
陈瑜道:“想学我教你啊。”
王瑾鱼不置可否,但眼神的求知欲望很强烈。
“你跟着我念首诗,我就教你。”陈瑜道。
“什么?”王瑾鱼问。为了学习掌火技艺,一首诗也不是不行。
陈瑜道:“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
陈瑜背完了一首出师表。
王瑾鱼:“……”
看到王瑾鱼捏起拳头,陈瑜笑道:“好了,不逗你了。”
“很简单。”
陈瑜旋即开始指点道:“明矾有阻燃作用,想要烧熔浸泡明矾的剑材,火一定要大,且要控制精准,随时调整接触空间,防止把剑材烧毁。你试一试把火烧得比现在大一倍。”
王瑾鱼开始尝试。
她增添柴火,加大火力,双眸紧紧盯着炉火和剑材,全神贯注,无比认真。同时调整剑材的位置,动作娴熟,有条不紊,能看得出来,她的掌火技术十分老练,经验也很丰富。
不愧是铸剑技艺入门多年的铸剑师。
陈瑜从张管事口中了解到,王瑾鱼从小就跟着掌柜王寅山学习铸剑,特别勤奋努力,而且论天赋,她才是王记剑铺里最高的。
除了画稿没能学会外,无论掌火、锻打、还是其它步序,都在一年左右都入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