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珠虽也想剪发,但她怕被顾胜华骂不知廉耻,然后被扫地出门,也怕破坏了她这么多年,在外人面前辛辛苦苦伪装的贤惠形象。虽说现在已经不是大红顶子做官的年代,可是现在的人受前朝影响还是很大。她隐隐不安,总觉得剪了头发会被贴上“淫荡妇”的标签。对她来说,姐妹不重要,父母不重要,能不能嫁给有权有势的丈夫才最重要。若是因为一时痛快剪了头发而丧失了钓金龟婿的资本,岂不得不偿失。
“没有。”顾徽珠大大方方地承认。
听顾徽珠这么一说,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大伙纷纷劝说:“没有国丧,不是家孝不许剪发,这是常识。你忽然就这么剪了头发,老太爷又身体抱恙,你这不是诅咒人家出事吗?”
“我剪我的头发,和爷爷有什么关系。你们说的常识是前朝的规矩,可是前朝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我还要继续去做他们的奴才吗?”顾徽珠不以为然。
众人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同样憋着想剪而不敢付诸行动的顾真珠看了一眼顾徽珠,只见平常梳着两条又厚又重辫子的傻丫头,今天一头齐肩的短发,显得人精神焕发。仿佛是因为少了沉闷的负担,一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溜溜地转悠着,比往日更加灵动可爱,异样光彩。
顾真珠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贤良形象,竟因为顾徽珠上次偷穿自己衣服那件事,导致自己在督军府失控,形象全无,她本来就一腔怒火无处释放,现在再看到顾徽珠现在变得这么可爱漂亮,心里更是妒忌得要死。
这时,管家进来说:“老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顾胜华,一手拿着帽子,一手拿着公文包走进客厅。看到客厅众人呆若木鸡的样子,隐约感觉今天有点异常,便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