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登勃然大怒:“早就应该动手了!瓦剌还不是常进犯?不过是借机勒索钱财。如果换我去指挥,瓦剌只怕已经被赶出国门了!”
他说这话时满含恨意,提到王振祸国殃民的事,他的怒火更加沸腾。
看见守卫还犹豫着不动,怒喝道:“还不赶紧挂上去,傻站着做什么?”
士兵应声:“遵命,将军,这就去做!”
士兵们迅速离开帐篷,依照郭登的指令,挂在了城门上。
并题上了字。
次日,瓦剌的国师也先携带着朱祁镇再度踏入大同府的土地。
他们身处空茫草原,只有遍地牧草,无法耕种,生活贫瘠,唯有几只牛羊,贫乏异常。
大明却迥然不同,锦衣绸缎,粮食充足,物质富饶,无数珍稀物品数不胜数,让瓦剌族望尘莫及,令人心驰神往。
自打他们在土木堡战役中胜出之后,实力如同雪球滚大,军力从前的五万激增至二十万。
再加上缴获的丰厚物资,和作为“无限存款”代表的朱祁镇,虽然现今领取已有所限制,但已有的收获使他们颇感欣慰。
走在路上,看着身旁虚弱不堪的朱祁镇,也先满是疑惑和嘲讽地问:“那位‘皇翁’啊,这次大同府真的会给咱们金银吗?”
言语间充满轻蔑,直接以“皇翁”呼之。然而,对于朱祁镇而言,这样的侮辱已算作礼貌对待。被捕后的他曾受尽侮辱,仅以此称谓便算是客气的称呼了。
朱祁镇内心痛苦,他知道,即便得不到财物,瓦剌族虽然不会伤害他身体,但也绝不会让他饿死。
一天一餐的待遇,虽令他头晕目眩、迷失方向。
以往身为皇帝的朱祁镇,想要任何珍馐,只需一声命令,哪怕吃到想吐都不在乎。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他朱祁镇为了生存,不得不屈膝求告。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但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而且,你的兄弟不管你也罢了。”
提到朱祁钰,朱祁镇顿时心头愤慨如狂,他才刚得知自己已被废黜的噩耗,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朱祁镇才是大明的正统。
朱祁钰,不配为帝!
愤怒的红眼中蕴含着深切的仇恨。
无人理会他的感受。
队伍继续前行,很快来到大同城门之下。
正要催促朱祁镇提出要求时,也先蓦然注意到城墙上的一幕。
只见一个首级悬在那里,模样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他再看向城门上那歪歪扭扭的大字,竟然是用他们的文字写下的瓦剌语,一下理解了那些话语的意义。
这一刻,也先勃然大怒。
他们本还以为派出的使者尚未返回,未曾料想竟是被大明公开示众。
“国师大人,到底怎么回事,让我去喊话向大同索讨财物?”
朱祁镇不解地询问着,内心则充满了疑惑与无奈。
朱祁镇对于城门上方的文字与人头一窍不通,他猜测或许是大同府里逃出的叛军所为。
朱祁镇原本就不善言辞,也先这一怒之下更是失去了理智,当即甩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在耍我!“
被扇懵的朱祁镇面庞抽痛,心中愤怒却不敢反驳,因为也先的一掌让他哑口无言。
也先此刻凝视着手下,神情激动:“勇士们,看看城门外的文字和那颗首级!“
“这是对瓦剌的极大侮辱,我们必须团结一心,血洗大明!“
也先已到了容忍极限:半个月内,他不但未能得到预想中的赎金,还受尽愚弄,派出的使节被大明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