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谢砚池只是想笑。
“哥哥是做不到吗?”
殷昭见他笑,还以为谢砚池是做不到,胸口当即就酸酸涨涨的,莫名,他为此感到很不高兴,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不是。”谢砚池笑着摸了摸殷昭的头,“除了你,我还能做给谁吃啊。你见我现在除了你,还有哪个这么亲近的人?”
“那以后也不可以有。”殷昭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混沌与阴暗。
“好好好,以后也不会有的。”谢砚池随口就答应了,“走,带你置办点衣裳去。”
谢砚池早就看殷昭身上的破麻布衣不爽了。
虽然说,人好看,就是披个破麻布袋子也好看,但也不能天天披啊!
他直接拉着殷昭进了距离酒楼不远处的绘衣阁。
据说这绘衣阁的老板是一位极爱美的孔雀公子,其名下的绘衣阁遍布妖界、魔界与修界。
除了绘衣阁的二当家,没人见过孔雀的真容。
或许因为老板是只孔雀,所有绘衣阁的一层入门处都有一副巨大的彩绘屏风。
那屏风之上细腻笔触所勾勒的,赫然是一幅绚烂神秘的孔雀像。
羽翎斑斓,花纹奇诡。
谢砚池刚见到那彩绘屏风上的图案时,莫名就被吓了一跳。
他只是感慨,这个世界里,能让他被吓一跳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身姿绰约的孔雀侍女娉婷而来,纱帘摇晃间,有缱绻香风轻盈扑来。
谢砚池忽然被殷昭狠狠踩了一脚。
“你不准看。”
少年拽着谢砚池的手,声音凉飕飕的。
***
镜流宗。
缥缈云海间,鲲鹏幻影隐约可见,无数淡青流萤乘扶摇而上,待飞至那冰雪玉人剑下之时,却是连同那风都一起缓和了下来。
仙人抬起那冰雪琼枝般晶莹雪白的长睫,眸底是万顷松浪碧波。
云落收了镜流剑,踏凌空水波徐徐而下,身上那天青色的上好锦缎却是滴水未沾。
“恭贺宗主出关。”
云落生性冷淡,不喜人多,故而这次出关也只有一位师弟前来迎接。
景沅和云落做了几百年的师兄弟,自是对云落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可今日的云落——
好像有哪里变了。
“原本不是说一月前就会出关吗,这次居然晚了这么多,莫不是又有所领悟了?”
景沅先是装模做样地喊了声宗主,随即乐呵呵地开始笑问他这位延迟出关的师弟。
云落淡声应道:“确实是有了顿悟。”
比如——
涅盘重生。
“本座门下现有几名弟子?”
平日里素来是淡漠如水的仙人终于是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那是“薄怒”。
景沅虽然心生怪异,但还是如实应答道:“有三名。大弟子丛流,二弟子谢砚池,三弟子兰罄。”
闻言,云落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还好,现在还没有收那四个畜生为徒。
但他忽而想起一事,不由皱眉问道:“谢砚池死了没?”
景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