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装修华丽,宽敞整洁的屋舍,一袭水墨长裙的高贵美妇人,正寻死觅活,放声大哭。
几名丫鬟把美妇围在中央,生怕她出现意外,小心翼翼的伺候。
“夫人”叶谦着急忙慌的赶来,冲进屋内,见自己女人没事,焦急的心,方才平稳:“哎呀呀!我的夫人,你这是闹哪样啊!”
那名模样端庄,身材婀娜的美妇,哽咽道:“你个没良心的,整日不见人影,现在又到处宣扬我偷汉子,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呜呜”
气的脸都快绿了的叶谦,反问道:“那好,只要你说出,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我便作罢。”
然而美妇人只顾哭泣,就是不正面回答男子的质问。
此时,萧月正心急如焚的跪在大堂,担心师娘会不会把自己给供出来。
回想那晚,俩人恩爱缠绵时的激情,意犹未尽,春心荡漾的少年,一会冷汗直流,一会面红耳赤。
跪了约有两个多时辰,盈盈月色撩人眼,百十号五元观弟子,就这样沉默不语,互相猜测是谁,做此大逆不道,有逆人伦之事。
穆云缨心态崩了,本想私下赚点小钱,贴补家用,却牵连自身跪了这么久,膝盖都麻了。
“这臭小子干的好事,害本小姐一并受罚,还有没有天理啊!”
越想越气,正欲起身,做检举揭发第一人时,狡黠的眼眸,突然看到叶谦搀着师娘有说有笑的走来。
预感事态不对,旋即,又把憋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叶谦扶着怀有身孕的美妇来至大堂,露出诡异的笑容。
“哈哈,你们都起来吧!唉,误会一场,为师错怪你们了。”
闻言,上百名男女顿感诧异,应声慢悠悠爬起来,对着前方恭敬一礼。
“嗯,事情已经搞清,其实你们师娘早已有了身孕,哎呀!是我冤枉了好人,错怪你们了,都散了吧!”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令得萧月那是喜忧参半,被鞭子抽打的高大男子,自认倒霉,白挨了一顿毒打。
高坐大堂之上的美妇,眸中余光暗中观察少年,气定神闲,静不露机。
旋即,在场众人一哄而散,各自回房休息,穆云缨庆幸刚才没有多嘴,睿智机敏的她,自然不会傻到戳破这种丑事,给自己找没趣。
萧月尾随其中,行至柴房,独自一人,砍柴烧水,准备洗脚安歇。
“原来不是我的啊!就说嘛,才四五次,哪那么容易怀上……”
少年吹着口哨,坐在炉边添柴扇火,自娱自乐。
“吭吭……”
蓦地,叶谦不知何时出现在柴房门外,咳嗽两声。
“啊”萧月心神一凛,连忙,跪地磕头,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哼哼,真自在啊!你小子来我五元观也有一年了吧?”
“禀师尊,十个月零三天。”
叶谦颔首,捋了一把胡须,示意少年起身。
“跟我来。”
叶谦神神秘秘,三回九转,二人来到山门外一处隐蔽的洞穴。
进入其内,伸手不见五指,滴滴答答,只听见水滴掉落的声音。
萧月紧跟男子身后,走走停停,约有小半个钟头,期间不止一次揣测,叶谦已经发现他跟师娘的奸情,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无声息干掉,毁尸灭迹,也不是没可能。
一想到自己要像一条野狗一样死去,何其悲凉,微如蝼蚁,一介炮灰,或许就是他的宿命。
叶谦阴沉个脸,走到山洞尽头,使用秘法将一扇尘封多年,长满青苔的石门打开。
取出数道符箓,和一把有些锈色的飞剑。
萧月吞咽一口唾沫。
“师傅,这是……?”
叶谦轻然一笑,:“这是我制作的一些灵符,还有这把飞剑送予你,防身用。”
萧月微微失神,语塞不敢说话。
“念你来我宗门,勤勤恳恳,工作这大半年的份上,临走时,为师也不好意思,让你两手空空下山不是。”
闻言,萧月双膝跪地,谢个不停,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有此机缘,得到师门赏识,心生愧疚,忍不住堕下泪来,呜呜。
“唉唉,我说你小子要不要啊!该不会是嫌弃东西不好吧!虽说我没传授你什么本领,但你依靠这些灵符,遇敌自保逃命还是没问题的,还有这把剑,我在里面注入了三道剑气,威力足以斩杀,结丹期以下的任何人或妖。”
萧月再次叩首,痛哭流涕:“多谢师尊赏赐,徒儿下山绝不敢忘记师门的再造之恩。”
“哈”
叶谦笑了笑甚是欣慰,旋即,施展手段将符箓和飞剑的使用方法,化作一道信息流,飞进了少年眉心处。
“行了,你有了这些东西防身,一般的妖兽对你造不成伤害,快快找你的家人去吧!”
萧月擦去眼中泪水,站起身接过灵符和飞剑。
二人走出山洞,叶谦语重心长的对着少年,最后说道:
“小子,你记住。人类思想的根本动机,其实是对恐惧,衍生出来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所谓趋利避害,正是如此。
而恐惧的本质,则来源于火力不够强大,或者防御力不足,被迫做出的一种求饶妥协。
你只有不断变强,对这个世界才不会感到恐惧,明白吗?”
言毕,叶谦化作流光,转身飞回山门,只留下萧月,孤零零一个人,望着浩瀚壮丽的星空,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