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门口,这位管事之人一听就急眼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只见他猛地抬起右手,“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照着守门什长的脸颊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守门什长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打得头晕目眩,眼前金星直冒。
等他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而此时,那位车队管事却依旧不依不饶,满脸凶相,瞪着一双睁不大的三角眼,恶狠狠地冲着守门什长怒吼道:“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王爷的货物,稍有差池,不但你的项上人头保不住,就连你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得搭进去!”
守门什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得怒火中烧,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刀,作势就要拔刀相向。
但就在这时,车队管事刚才说的那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
“王爷的货物!”守门什长心中一颤,手顿时僵在了刀柄上。他深知这五个字所代表的分量有多重。要知道,开国高祖刘邦曾经明令昭告天下:本朝非刘姓者不得封王,若有人胆敢违逆此令,必将遭到天下人的共同讨伐。如此一来,能够被尊称为王爷的人物,必定是皇族宗亲无疑。
想到这里,守门什长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迅速传遍全身。刚刚还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此刻也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般,变得惨白如纸。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怪不得他的上司百户严令,这个车队不用检查,也不用在大门排队等候进城,可以直接从小门这个特殊通道进城。
此时,城门口那几名守门的士兵正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着,挥舞着手中的皮鞭,示意缓缓行驶进城的车队停下,命令他们暂时止步于城外,并让出通道来。
陈侯爷那里可以商量一下,毕竟陈侯爷在小事上从不为难他们这些下级军官。
于是,被打了一耳光的守门什长,刚要张嘴制止守下士兵的行动,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他循声望去,但见陈蟜领着一行人策马而来。只见陈蟜身着暗红色锦袍,英姿飒爽,其胯下纯黑色骏马亦是雄健异常,四蹄翻飞间扬起阵阵尘土。
原来,此次陈蟜需要进宫面圣,时间紧迫耽误不得半分。当他远远望见到守城士兵们在梳理着那小门的通道,便毫不犹豫地挥动马鞭,催促座下乌骓马,径直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来。
对于有车队走特殊通道一事,陈蟜压根儿就没心思去关注和理会。
在他看来,自己只需能够顺利通过此道,尽快进入城中前往皇宫觐见圣上即可。
其他诸如这些所谓的“狗屁倒灶”的破事儿,与他何干?反正他既非掌管京城治安的中尉大人,又何须劳心费神去插手处理这般繁杂事务呢?
再者说了,即便费心费力地管了闲事,对自己也并无半点好处可言啊!
如此一来,陈蟜便是一门心思只想着赶紧进城赶路,好尽快进城觐见皇帝陛下。
守门什长此时已然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哎呀呀!一边是心急火燎地想要进城的陈侯爷,另一边则是死活不肯让路的王府中人,两面都得罪不起,这可真是要把自己这个可怜巴巴、既无权又无势的小守门什长给逼入绝境啦!到底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