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原先也并不是如此痴迷于丹药的,从前他虽一心修炼,但也算得上是爱民如子的好城主。”方舒白的心绪有些飞远,面容惆怅,“可有一日,他忽然对丹道十分感兴趣起来,甚至于还在研究如何在丹药中注入阵法,以求极致……”
裴姜听到此处,面色一顿,与沈重华还有褚季野相视一眼。
若说之前还存了一分疑虑,只怕此时就是万分肯定了。
那破界丹中可不就是藏着阵法么?这徐泾又是城主府出去的人。
“那一日,他忽然发布了公告,重酬以招揽众多炼丹师入府,甚至于还在府中圈出来了一块地用作炼丹房。”
方舒白面色怪异起来,“按理说,如此多的炼丹师我父亲该好好招待,不说奉作座上宾,好歹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是我父亲却只让他们没日没夜的炼丹。有时我从炼丹房附近路过,还会听到有炸炉的声音,像是在炼什么并不熟悉的丹药。只是那些炼丹师修为都不低,品阶自然也不低,怎会如此频繁的炸炉。”
如此说来,方滇是在让那些炼丹师有目的性的在炼一种丹药,且有一定的难度,难道是破界丹?
裴姜面色淡淡,“徐泾也是在此时进的城主府吗?”
她并不想听炼丹师那些破事,很显然方滇有问题,可是想要找出问题,她真正感兴趣的,还是徐泾。
只要找出徐泾,那么很多问题都能得到答案。
可是谁知方舒白却一脸讶异,“徐泾……不是炼丹师。”
什么?
裴姜和沈重华倒是装的挺好,不曾露出异色,褚季野却皱起了眉头,“不是炼丹师?那他是……”
“是我母亲娘家的子侄。”方舒白提起母亲时面色有些哀伤,“母亲离去后,父亲便从母亲娘家挑选了几位天赋不错的后辈进城主府来培养,徐泾便是其中之一。”
“但是徐泾的天赋在几位之中乃是垫底的存在,并不起眼,甚少得到重用。却在一天忽然被父亲提拔在了身边,时时带着。自那时起,我便常常能见到他。”
方舒白的话语一顿,“原本父亲也想在他们几位之中考察,选一位作为我的夫婿,毕竟是母亲的娘家子侄,知根知底。”
“你属意徐泾。”裴姜说的肯定句。
“是……此事原本不会有意外。但有一日,徐泾忽然找上我,让我莫要再信我父亲。”
方舒白微微低下了脑袋,情绪也随之低落下来,“比起他,我自然更信我的父亲,那一日,我与徐泾不欢而散。可不久后,徐泾叛变的消息便传到了我的耳中,随之,其他几位表兄弟也失踪了。再被找到时,死状凄惨。父亲说,此乃徐泾所为。为了不损母亲娘家声誉,也为了保住城主府在城民中的形象地位,此事被我父亲压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得再提。那些炼丹师也逐渐消失在了城主府。”
方舒白抬起头来,眼神坚定,“我了解徐泾,他不是会叛变城主府的人,他不是坏人。此事定然另有隐情。”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到徐泾?”裴姜问。
之前他们所得到的线索都指向了徐泾,可在方舒白口中,徐泾也不过是被人利用,方滇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一时扑朔迷离了起来。
若非那秘境中的神秘人无从查起,她倒是也不用退而求其次如此麻烦的寻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