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后,段七松了口气,还以为顾娇娇会死缠烂打让她帮忙,没想到还拎得清。
她对颜浣西,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谢立婠端了饭菜上来,招呼站桩的小龙过来吃饭,顺便说起了顾娇娇的事。
“娇娇八岁那年,承一生病了,需要有人试药,颜浣西让娇娇试的。”
鱼汤鲜美,段七却食之无味,她怜惜顾娇娇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在对方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没注意到段七眼里失落的神情,谢立婠继续说道,“后来娇娇雪天病重,颜浣西以为她快要死了,就让人去筹办后事。”
小龙插嘴,“还是娘找了太医来给二姐姐治好的。后来二姐姐就经常来找娘,还偷偷给我塞好吃的!”
“就你贪嘴!”谢立婠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娇娇这孩子却记着情。”
难怪每次顾娇娇看到谢立婠都亲热的不行,还有这一层关系在。
段七收了眼底落寞,“吃饭,吃饱了再说。”
她的神情被顾君生一一收在眼底,她是想起自己的身世了吧,段家的人,应该对她很不好。
书房内,顾君生看完了段七短短十七年的一切。
“就这些东西,为何你去了这么久?”
来人招招手,严武端上了一壶酒,“刘公子就别闹了,赶紧说吧。”
刘公子,刘雷,刘员外的亲儿子,常年在外游玩,不着家,也不着调。
但是此人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江湖人士,消息灵通。
他与顾君生强强联合,上天入地的生意,他们都做的风生水起。
“你们家主子冷血冷情,除了与生意有关,他问过谁?”
“如今却为了一个姑娘,劳动本公子,本公子不得拿个乔?”
顾君生扔下纸,“快说,你再不说,我就让严武去请刘员外。”
“说说说!”
刘雷别的不怕,就怕自家老头催婚。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比自己的娘还厉害!
“纸上所写就是她的事情。之所以费了些时日,是以为她自五岁就被赶到了庄子。”
“她七岁时,庄子被卖了,她又被送到更远的庄子。如此以往,她被送了好几个庄子。这些庄子离得远,费了我些脚程。”
刘雷拎起酒壶,自酌自饮,“这小姑娘也受了不少委屈。”
五岁死了娘,就没人护着了,庄子上都是一个人去,经常食不果腹,衣不避寒。
庄子上的人对她也不照顾,丢了走了,也不找。
“好在这姑娘命大,丢过几次,都自己走了回来。”
顾君生脸色深沉,她不过五岁,在庄子上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么多年,她又是怎么过下来的?她的那些本事都是在庄子时学的吗?
那她……
从小就能看见那些可怖之事!
顾君生一掌拍碎案桌,账册信件飞了一地。
“通知下去,不要让段家人出现在京城。”
以前商会内部出了奸细,也不见顾君生这么生气。
刘雷戳了戳严武,“你家主子,心仪那位姑娘吗?”
严武不敢说话,怕说错话要挨训。
刘雷见他闭口不言,觉得事情有趣。
他暗下心思,反正最近几日没事干,留在京城好好看看这个段七。